营帐内气氛郁闷冷寒,郁闷的是五位官员,南宫聿只管冷寒,还是个冻死人不偿命的。
“天色不早了,我看大家先各自歇息吧。”让她现在画图不可能,一来累了,二来地形不熟悉,挖暗道她得实地考察。
摄政王不发话谁敢休息?
凤云瑶扯扯南宫聿衣袖一角,南宫聿垂眸看她,冷凝眸光变得温舒。
凤云瑶小声嘀咕,“赶紧的,都没吃饭呢。”
南宫聿也知工程庞大,不是朝夕完成的,他就是厌恶这些人坐享其成的态度,想整治整治。
“吃饭。”南宫聿冷冷丢下两个字。
五人对凤云瑶感激涕零。
凤云瑶的营帐就在南宫聿营帐的旁边,这是他吩咐的。
看到南宫聿欲送她,凤云瑶想说不用送,二十步都用不上就到了。可南宫聿不容分说拉着她飞快来到帐外。
行啊,就送到这里吧。
“云瑶先回去了。”凤云瑶朝南宫聿欠身见礼,转身就走。
跑这么快,他是野兽吗?
南宫聿注视着凤云瑶纤盈背身闪进营帐,站在帐帘外沉口气,她真是一点儿不藏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能建造那样一座防御性强的城防南宫聿欣喜,欣喜的同时也后悔。
这城防需要耗费的精力不是朝夕,亦不是十天半月,凤云瑶尚未开始操劳,仅是想想他就心疼了。
......
翌日清晨,一人一马踏进东境城,沿城郊来到薛家军营,在距岗哨百米处翻身下马,牵着马施施然往前走。
“军营重地不得出入,干什么的?”岗哨上的守兵朝他吆喝。
“求见摄政王。”他唇瓣没动,声音传入哨兵耳中。
“报上名来。”哨兵喊一声。
“洛湛。”
“等着。”哨兵跑去禀报。
等了没一会儿,哨兵回来了,将洛湛带进营中。
南宫聿长身玉立营帐外,瞧着洛湛信步走来。
男子面如脂玉,目似秋水,两瓣唇薄而若樱,容颜秀魅。
他身穿碧色锦衣,衣摆边缘绣海波纹,外套湖色纱衣,随清风飘逸。
锦衣与纱衣都束在淡橘锦带下,身材颀长,腰身精瘦,腰间别一支碧玉骨箫,清雅洒脱。
男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视线随着他行进。
来到帐前,他镇定自若地看向威风凛凛,气宇不凡的摄政王,恭敬有礼,语气闲散。
“布衣洛湛见过摄政王。”
“找本王何事?”南宫聿双手背在身后,一贯清冷的语气问。
“送图而来。”三日前接到焰烈的信,说:“东境城破,带一幅机关图到东境......”看到此处,洛湛想,参与城防兴建,朝廷会不会嫌他们知道的太多?
然后,他翻开字条最下面一层,上面还有四个字:“城外等候。”
洛湛放心了,他就说嘛,不到万不得已,子佩不可能惹朝廷眼热和忌惮。
灵州到东境快马一日,洛湛两日前就到了,在城外落脚,昨天夜里收到焰烈的消息,可以进城了。
洛湛悲催自己命苦,来的路上他都看见了,那城楼破的不堪入目,修好得把他累成什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