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孩子能够顺利地出生,你所受报应多少应该再惨烈一些,否则恐会祸及后代。”
她话中意思,就好似早知道这个男人做了些什么事情了。
徐姗姗闻言,一直佯装坚强的小脸稍微有些绷不住了,她浓烈的睫眼低垂而下,掩饰住泛酸通红的眼睛,没让自己在此时的脆弱崩泄而出。
她不会可怜楼明霄的,他在她心里面就是一个恶棍,一个强迫了她的男人。
她恨他。
她之所以容他一命,只因他也救过她,甚至到最后一刻,他都在为救下她跟腹中孩子而拼命。
徐姗姗是个坚强的人,既然死不了,她便不会再去“缅怀”过往悲伤的自己。
她护着腹部,脚步虚浮地走到了徐山山的面前。
一双含水眸子,复杂且不可思议:“你当真……是山山?”
脸长开了一些,弯眉杏眸,小巧挺翘的鼻子,薄厚适宜的粉唇,不沾脂粉,却已是一张秀丽精致的脸了。
光凭五官而言,她不如徐姗姗明艳如明珠的面容,但徐山山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像渺万里层云的千山暮雪,其表圣洁,其心安静。
还有她那恐怖如斯的力量……
可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徐山山呢?
徐山山没有自证自己是谁,她无所谓徐姗姗的怀疑。
“大姐——”
徐水水从溶洞二层激动得跑了下来。
眼泪鼻涕全糊脸上了,也不知道默默哭了多久。
他是被徐山山用“言灵”定在石柱之后,不能动,但他能够听得见。
“水水?”
徐姗姗在看到弟弟时,泪一下就绷不住,冲上前蹲下一把抱住了他,她颤着手指,不住地摸他的小脸:“水水,你这些日子在地上还好吗?”
徐水水用袖子擦了一把鼻涕,抽泣道:“大、大姐,我很好,是二姐带我来救你的,她说你遇到了危险,呜呜……还好你没事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徐姗姗抱着徐水水,安抚地拍着他激动发抖的背部,对上徐山山的视线:“你为什么会在黑岛?又为什么要救我们?当初徐家的事……你难不成都忘了吗?”
徐姗姗虽然与徐山山的姐妹情早在那年一刀两断,但她不至于多恨徐山山。
因为自己是胜利者,而徐山山是失败者,还被他们赶出了徐家。
但她可以不恨,但徐山山能吗?
当时她恶毒愤恨的眼神,徐姗姗至今还记得。
徐山山随意攀扯了一个理由,她道:“我自没忘,但我现在已有五个未婚夫,并不稀罕你的那一个歪瓜劣枣男人,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
徐姗姗瞠大了眼睛:“……”五、五个吗?!
这些她究竟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竟混(吃)得这么好?
别说徐姗姗被吓到了,莫寒跟房英杰也一脸被雷劈了的吃惊模样。
只听过男人可以娶平妻,再纳一、二、三、四五个美妾,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子可以同时挑选五个男子,她是个什么成份的牛逼来历,可以这样逆天?
莫寒看了一眼房英杰,小声道:“难道是同妻……”
“你是说,那些娶不起媳妇,一家人凑钱买一个女人嫁全家男丁的那种?”房英杰也小声回道。
两人刚对完答案,下一秒都不约而同露出一种便秘的荒唐神色。
不可能,绝不可能的!
咱徐大师哪怕是女皇的可能性,都绝不有是同妻的可能性!
“徐山山,就算你对过往释怀了,可跟与我们姐弟也没什么深厚的情谊吧……”
见她还在怀疑东怀疑西,徐山山直接问道:“徐姗姗,除了一条命,你还有什么是别人能图的?”
她一噎。
但随即她却攥紧了拳头,放开了徐水水,一脸愤世嫉俗地问道:“我怎么知道呢?”
“这世间本就有很多缘由是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就像我们徐家,明明上对得起君主,下对得起平民,三代济世善堂,待人和善友爱,却为什么还是会遭此横祸?”
“我不明白,我不理解,究竟是谁在想害我们徐家?”
“还有我,我从小就循规蹈矩,习读女戒,性格温驯,不争不抢,学习家宅管理,只为等到某一天满心欢喜着嫁给自己的良人,可现在……我被毁了、烂了,可我却不能死,我还有幼弟需要抚养,我还有血仇未报。”
字字泣血。
“没错,我没什么东西别人所图了……可我也已经无法信任任何人了。”
徐山山静静地听她说完,见徐水水再次哭着抱住了她,两姐弟依偎在一起互相舔舐着伤口。
“我欠你们徐家一个因果,可以为你们姐弟免费测一卦,测字算命,想知道什么你们都可以尽管提。”
徐水水倒是对徐山山有了些信任基础,他赶紧问道:“真的问什么都可以吗?我、我想知道是谁害的我们徐家。”
她一挥手,地面的碎石全都翻滚了起来,她垂眸于地面:“上卦为兑为泽,下卦为乾为天,卦画是五阳一阴,上六阴爻,阴在阳之上,代表小人掌权,徐家是得罪了一家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