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被灭门这事徐山山并不意外,太岁年份,刑入日支无救又逢冲,不是晋王家中有灾,便是与他相关的人受克。
晋王府此番灾劫,全因晋王命局带羊刃而起,换言之,灭门惨案。
“大国师啊。”她低垂下眼帘,略感讽刺:“你见过那个人了?”
“还没有呢,毛本想瞧瞧她是个什么德行,但她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护着,连片衣角都没瞧见。”
这世上除了山还有谁敢自称大国师?一个假冒的货色还敢跑出来招摇撞骗,简直就是无耻,毛看到她肯定要啄死她!
“姑娘,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绑着精致麻花辫的小姑娘,担忧地伸手想摸一下徐山山的额头。
但却在中途被她抓住,徐山山抬眼,微微一笑:“我没事,你叫什么?”
那小姑娘见徐山山“友善”地对她笑,心里莫名觉得有些高兴:“我叫袅袅,鸟衣的袅,姑娘你叫什么啊?”
“徐山山。”
毛一抖:山,你要做什么?怎么忽然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客套?
徐山山笑:你不懂。
毛:……
“哦,这名字挺大气的,像个男子……不,我不是说你的名字不好听,我就是觉得山这个字,硬朗高大,稳重坚定,特别好。”袅袅有些着急地解释着,生怕惹得徐山山不快。
徐山山闻到这个叫袅袅的小姑娘身上有一种奇特的味道,她稍微凑近些许,嗅了嗅:“你带香囊了?”
对上她抬起的一双深邃而神秘的眸子,袅袅一愣:“啊,我、我好像带了吧。”
小姐姐突然凑这么近做什么,叫人怪害羞的,她赶紧低下头,摸索了一下身上,掏出一个白锻绣梨花的香囊袋子。
“山山姐,我身上就这个。”
虽然不知道对方多大,但这一声“姐”好像很自然而然就喊出来了。
袅袅长了一双圆溜溜水润润的大眼睛,她看着徐山山时,单纯无邪,一副毫无保留信任她的样子。
徐山山一看这小姑娘的面相就知道,她生来便是一个吃亏上当的主。
她不谙世事是真,被保护过头、受尽宠爱也是真,后半生颠簸流离亦是真。
徐山山玩味地睨着香囊:“这是谁给你的?”
“单单姐送我的,说是特地三跪九拜找的高僧求得的灵符,可以保佑我平平安安安,叫我每日都好生带着。”她小脸红扑扑的,很是感动。
“是不是自从将它带在身上后,不仅不平安,还特别的倒霉?”徐山山又问。
小姑娘显然之前没有这么想过,突然被点到,美眸瞠大,怔了半晌,才讶道:“是啊,还真是。”
比如这一次被抓走,她莫名其妙被人泼水,本来好端端在成衣铺试新衣服,但转头就被巡捕给逮住了,说她是刺客晋王的嫌疑犯。
“你再将它拆开来看看。”
袅袅迟疑了一下,在徐山山坚定鼓励的眼神下,她将香囊小心扯开,从干花瓣内掏出来一束头发,还有一张叠好的黄符。
“怎么有头发……”
袅袅有些膈应地用两根手指捻起那一串头发。
徐山山一眼便看出端倪,不急不徐道:“这是霉运符加死人头发,双重加持之下,会叫带在身上的人倒霉不止,还会被刑克,轻则受伤,重则……”
她声音一顿,没再说下去了,因为袅袅好像快要被吓晕过去似的。
袅袅飞快甩掉头发跟香囊:“真、真的吗?”
虽然她嘴上这么问,但看她迅速丢掉香囊的速度,显然已经相信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丢了它,有用吗?”她含着泪泡看着徐山山,本能地向她求救。
徐山山看向她的眼神略微带着深意:“没用,你佩戴时间过久,即便你扔了它,霉运符的诅咒已然生效。”
“那我会死吗?”
“光是霉运符的话,你或许注意点可能不会有性命之虞,可偏偏里面还有一束死人发,两者一起可夺人阴寿,催发生死劫。”
袅袅这下真哭了,眼泪哗啦啦止不住地往下流,任谁听到自己即将要死的消息,都不会太好过。
旁边的人听到这头也传来哭声,一脸不耐烦地吼道:“你又怎么了?不是说了,大国师不会滥杀无辜的,你们这些女人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简直一无是处。”
袅袅被当头骂得一懵,她抽噎着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束发女子,身着一身飒爽利落的劲装,看起来像是江湖人士的女子,她冷若冰霜的脸上全是对她的不屑与烦躁。
“对、对不起。”
小白兔被人一凶,红着眼睛,唯唯诺诺地缩蹲在了徐山山旁边。
别的女子全都不满地瞪着那江湖女子,但慑于对方一身不好惹的气势,不敢跟对方起正面冲突。
徐山山瞥了那江湖女子一眼,面中凹陷,额头尖窄,面相贪欲非常重,缺乏智慧,好高骛远……不日灾祸将近,生于口舌。
见袅袅一脸默然垂泪的可怜样,倒是跟毛毛有时候求安慰博同情有些相似,是以徐山山伸手拍了拍她蓬松的发顶:“别怕,我可以护得住你,只是作为报酬,事后你需为我办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