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老的带上小的上门来求助的事情,本不该让他们这些小辈,更不应该让外人知道,说到底这一家也是姓真田,丢人丢的也是真田家的脸面。
可架不住他们一家泼出来脸面不要,就是趁这个机会,当着外人当着小辈的面,逼着真田主家沾手这桩糟心事。
真田夫人和幸村夫人脸上的笑都僵住了,差点儿维持不住该有的体面,底下这一群人哭得厉害,老的直呼自己命苦,中间哭儿子可怜,小的哇哇大叫。
一时间真田夫人满脑袋哭声,连开口的问好都被她们的哭声给压下去了。
幸村夫人见这架势是想离开的,她又不傻,说到底这也是真田家的家事,关系再亲近的世交也是外姓,幸村夫人可不打算插手这些。
但奈何底下这伙人里有一个幸村家的,对方打听好了消失,一进屋就直扑着幸村夫人过来,张口就是婶婶救命,救救你这可怜的唯一的侄子吧。
幸村夫人向来是个好性情,对外跟那些贵妇人打交道从没红过脸,笑眯眯的就能把对手给压下去,怎么也没想到串个门拉个家常的工夫,遇到了这个恶心的一件事。
什么婶婶,攀的哪门子关系,远了不知道几代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亲戚,以为是姓幸村她就会主动淌泥里帮忙吗?
幸村夫人被她扯住手臂,抽也抽不出来,走也走不掉,迫不得已只能坐在真田本宅的客厅里,面对着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人,气的只想抬手给她一耳光。
多少年了没让人这么恶心过,真是让她平日不发脾气就没有脾气了吗?!
真田夫人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再是旁支的人,哭求的也是跟父亲一辈的老人,现下为了自己唯一的孙子哭得气都快上不来了,旁人怕是在旁边说一句话就背过气去了。
真田夫人是晚辈,光一个孝就能压住她,若这老爷子真在客厅晕过去,让人拉救护车抬走,真田家就是再不愿沾手,也不得不咽下这个憋屈。
真田夫人脸色都变了,只要她开口说上一句,底下就有无数的声音压过她,尤其是小孩子尖锐的哭声。
真田正丈,也就是哭嚎的最可怜的那个老头,其实他心里也哭,他也知道这一招实在是昏了头的最下招,即得罪了主支的人,又得罪了幸村家,可也是真真的没有办法了,生了个不孝孙,就这么一根独苗,也只能是豁出老脸不要了,先把孙儿从监狱里捞出来再说。
屋里太热闹了,是矣他们都没有发现门口的人影,真田潘士带着老管家,以及Alice,弦一郎幸村他们三个小孩儿在门口。
老管家刚才已经喊了一声,不过可惜,屋内的人哭得太激动,谁都没听见。
Alice抬头看了眼爷爷,苍老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可每一条皱纹都昭示了他极其不悦的心情。
真田潘士看着这一团乱,冷声道,“去让她们安静下来。”
Alice瞅了下,这话好像是对她说的,行吧,虽然她也很烦吧,这些人造出来的声音吵得她耳朵疼。
Alice眼神扫了一圈,挥手把一个现代花瓶砸在地上,真田夫人打算换掉的,不是古董,值不了几个钱。
砰这的一声巨响,玻璃碎片四溅,屋内的哭喊声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连一个冒泡的都没有。
Alice面色如常,就当看不见这一群老老少少,极其坦然的走了过去,一挥手扒拉开扯住真田夫人的那个妇人,又把死抓着幸村夫人手不松的那个妇人也拽到一边去。
那两个人下意识的反抗手越抓越紧,但架不住Alice的手劲太大,想铁钳子一样,抓得人生痛,她们是疼的不得不放手。
Alice又在她们开口哭的前一秒打算她们的哭嚎,“伯母,幸村阿姨,日安。”
“不好意思啊伯母,我进屋时没注意,不留心把花瓶给打碎了。”
真田夫人端正坐好,这个角度她也看到了背后的真田潘士等人,闻言唇角微勾,只是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一个花瓶,碎了就碎了,不值钱的玩意儿,仔细别伤了手。”
幸村夫人抚了抚衣袖,手臂上的痛意丝毫不退,她心下恼恨,面上却笑的和善,“碎了换个新的便好,掉在地上的废物扔了就扔了。”
这指桑骂槐骂得,就差带上身份证号了。
真田正丈他们一伙人脸色微变,他儿媳妇抹了抹眼泪,泣声道,“这位便是大小姐了吧,真是个标志的好姑娘。”
Alice眼皮微掀,对这些哭哭啼啼,满脸通红,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场景熟视无睹,“伯母,咱们家这是来亲戚了吗?好多人,好热闹啊。”
幸村夫人心底冷笑一声,可不是好热闹,堂堂警视厅厅长的正厅里,竟被弄得像是进了菜市场一样。
他儿媳妇一愣,不是,这小姑娘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面对这种情况,不管这么样是不是先该问一句,看他们涕泪横流的是不是该担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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