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谢雨眠去了一趟意静街的宅子。
按照地契上的位置,她立在一座府邸跟前。
白墙黛瓦,线条流畅,没有过多的装饰,不失雅致,她的目光落到门口的牌匾上,
上面的牌匾改了“谢府”二字,
谢雨眠诧异,难不成纪栩的动作这么快,宅子才封下来,就立了牌匾。
但是想到自己的姓氏的问题,她又觉得应该不是纪栩。
暮色袭满天际,谢雨眠用钥匙打开沉重的厚锁。走进府邸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庭院中的一草一木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走到正厅前谢雨眠顿住了脚步,身后跟着的纪一几人立即会意,一脚踹开房门,见到房中明黄色服装的男子愣了神。
皇帝怎么在这儿?谢雨眠见状跪了下去“参见皇上,吾皇万……”
“停!”
顾宸眼神凌厉,礼尚未行完,她被皇帝亲自从地上扶了起来。
“爱卿平身,赐座。”
谢雨眠有些许恍惚,皇上是有什么急事吗?礼都不让行完?
疑惑之际,听顾宸缓缓开口道:“得卿之才情,实乃朕之幸事,殿试考题爱卿皆能洞察秋毫。乃国之幸事。”
“臣只是尽忠职守,为陛下分忧。”
“听闻爱卿之前在莲城跌入山崖,伤到了脑子?”
谢雨眠暗自揣测,新皇此言怎么像是在骂人?
“有劳皇上关心,是伤到了不过如今已经痊愈。”
“痊愈......”
顾宸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谢雨眠,眼眶微微发红,瞬间委屈起来。
语气不善问道:“既然谢大人说痊愈了那便考考谢大人。”
“朕与谢大人共下了多少棋局。几正几负?”
嘶,这个皇帝......她就是脑子没毛病也不会去记这种事情啊!
“一百二十七局,从小到大。谢大人三正。”
谢雨眠立在那儿,那她之前肯定是让着皇帝了。
“谢大人再说说去年九月二十三日是什么日子?”
谢雨眠愣在那儿大脑一片空白。
“额......”“应该对皇上来说是极特殊的日子。臣一时间有些模糊,待臣下去做做功课。”
“哼。”
“既然没有痊愈谢大人还敢诓骗朕!”
顾宸拉着脸,那么重要的日子她都能忘。
罢了她连朕都忘了,朕还指望她能记得些什么?
不过她现在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之前两人冷战的样子。
说话极其圆滑,日日将他气的半死的样子。
“皇上私服微访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
谢雨眠使劲儿将话题往正经的事情上拉,她就不信皇帝来这里一趟就是为了吓唬她。
但是顾宸不想同她议论公事,指了指后面的东西道:“朕此番是来为谢大人送礼。”
顾宸示意高义将东西拿上来,谢雨眠抬眼愣了愣,侍卫将衣服一一放到桌上。
官服?皇帝为的是哪般。哪有皇帝亲自为臣子送官服的?
“臣惶恐之至,不胜感激,不过这种东西哪里需要皇上亲自来送。”
顾宸被谢雨眠回话的样子气的闭上双眼,让自己冷静下来。
“换上试试看。”
“是。”
谢雨眠不理解,但他是皇帝,看着侍卫端着的各种各样的衣服犯了难。拿了一套正红色,当季的官服。
抱着衣服,偏房提前点了灯,丝质的面料在微光下泛着细细的光泽,衣摆处用金线绣着牡丹,花瓣层层叠叠,贵气逼人,
那条玉带品相更是不凡,玉带上工艺精湛,清润且贵气袭人。
最为重要的是此官服不同于以往的女官服很多细节的地方都做了改善。
她微微感慨,皇帝确实对女官比较重视,毕竟济明的女官一直以来受人忽略,没什么权力,自然没人在乎官服是否合身。
谢雨眠换好衣服,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静谧的正厅内,发髻高高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五官。
她走到正厅,顾宸眼前一亮,缓缓站起身来,
眉宇间带着帝王的威严和柔情:“谢大人,文官的玉带不是这样系的。”
谢雨眠一时间有些结巴,一时间顾宸的双手已经扣上了她腰肢上的玉带。
轻轻解开,他微微俯身,小心翼翼地穿过玉带的扣环。
动作轻柔而熟练,熟悉的气味侵占到谢雨眠的领域,一时间她僵在原地。
饶是她再木头,也能看出来皇帝如此亲昵的举动,不同反常。
高义也是被顾宸如此直白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皇上亲自改了女官的官服,还细心的为谢大人做了好多合季的不同样式的官服。
亲自送来就算了,如今竟然还要亲自为谢大人系腰带。
高义脑袋中闪过一个随时人头不保的想法。
皇上这一幕,像极了寻常人家的小媳妇为丈夫整理服饰的模样。
顾宸特意放柔和了声音嘱咐道:“谢大人莫要在明日上朝的时候系错腰带。”
高义眼睛瞪得像铜铃!完了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