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算亲吻。 根本就是狩猎者毫不怜惜的掠夺、压迫, 唇齿相交,毫无缠绵悱恻的意味, 更完全不符合夏芙对于初吻所有的美好期待, 留下的惟有疼痛,伤痕与带着血腥气味的眼泪。 从被夏芙自己磕破的上唇处,溢出的血珠被粗厚的温度全数刮去, 随后嗜血的野兽似是对不满,喉间发出一声低哼后, 宽大粗糙的掌心紧扣着她欲躲避的后脑,腺牙微微用力间,夏芙的下唇也被咬破了。 痛…… 夏芙徒劳地用手搭在莱昂的肩膀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她瑟瑟发抖, 此时才意识到这夸张的体型差带来的绝不止安全感与宠溺, 同样也有威胁与压制, 若是对方失控, 她甚至连像样的反抗都没办法做到, 只能像只砧板上的羊羔一样任其摆弄。 “莱昂……”莱昂少爷。 千分之一秒的停顿间隙,她颤声从气息间滚出了哀哀的祈求声, 下一刻便又隐没在对方唇舌的追逐中。 直到侧方瞬间袭来一道冷冽凶恶的烈酒气息。 奥托双眼发红,直接撑跳上沙发侧身踹来一脚浑然带着杀意的攻击,被口中血腥气味吸引的莱昂没来得及做出回避。 不过少年躯体庞大结实,牢牢受了这一下倒也没什么大碍,他闷声滚动了一下喉结, 及时将手臂竖起来护在夏芙身侧,又密不透风地接住了奥托重重砸来的拳头。 “你这家伙,莱昂……你居然。” 奥托金发掩在鲜红欲滴的红眸前, 汗意与明亮锋锐的杀意像是要从那双极富攻击性的眼睛里溢出来,他的拳头被莱昂接住,躬身保持着挥拳的姿势,因愤怒微微喘/息着,烈酒气息与火炉燃烧的气味在空气中碰撞激缠。 夏芙闭上酸涩的眼睛,听见与自己紧紧贴在一起的胸膛传来激烈搏动的心跳声,在眼泪越发肆意地侵/占脸颊前,她感到禁锢在自己腰间的力气一松,被放了下来。 她无力地跪坐回莱昂的腿上。 紧接着,在夏芙眼神失焦,自顾自地因唇间的疼痛而垂泪时,她被谁抱了下来,陷落一个强壮而或因为愤怒绷紧肌肉的怀抱里。 “小芙、小芙?” 她捂住还在不断滴落血液的唇瓣,哭泣着埋在奥托的颈间,棕毛脑袋在他胸前依恋地蹭着,像只受了委屈的松鼠一样死活要往对方怀里钻。 “小芙,没事了小芙,抬头看着我。” 奥托被夏芙的异常吸引走了全部注意力,眼中的愤怒也变成了怔愣同茫然交杂的手足无措,他连忙拍拍她哭得颤抖的背,俯身低声安抚她。 “呃、唔……” 她慌张地无声抽泣了好一会儿,似乎还在因刚刚空气被掠夺的感受而窒息着,直到奥托这声安慰一出来,她才像是被打破那层屏障一样,宣泄般嚎啕哭了出来。 “奥托、奥托,哇呜呜呜呜!” 夏芙被吓到了,初吻被一场意外夺走对于她这种对恋爱充满幻想的女孩子而言,或许会令她难过地掉下那么一两滴眼泪,然而她现在的哭泣却是完完全全地出于恐惧。 嘴好痛,莱昂少爷刚刚的举动好可怕,咬得她的嘴巴一直在流血。 为什么……?祈求都没有用,为什么为什么?好可怕好可怕。 夏芙越痛就越想哭,可是越哭就撕扯得嘴巴越痛,她一边哭得发颤一边死死捂住唇,脸颊边满是温湿的泪痕,掌心里也是一片液体的湿意,换气的空隙里不小心吸到一口空气,满嘴都是充斥着铁锈气的血腥味道。 夏芙哭得惨兮兮,伤得严重的唇瓣还在不断流出血,温热的液体蔓延进指缝,到最后蹭得奥托领子上都是。 奥托原地不动,耐心地一下下拍着她纤弱的脊背,同时与之轻柔的举动吐出相符的安慰话语,然而他的表情却不知何时彻彻底底地冷了下来,红眸毫无情绪起伏地扫过对面的莱昂与赛厌,里面燃烧着沉默无声的火焰。 从意外发生的瞬间,赛厌便与奥托做出了同样的去救助小芙的反应,然而他的特长不在体能,身体强度并不如两位同伴,本能涌上来的一瞬间,他生生克制下自己欲抬的步伐,不往愤怒的亲王那里投去任何冒犯的视线。 随即苍蓝发色,身穿整洁贵族骑装的少年就这样微阖银眸,顺服而谦卑地原地半跪在地。 在阶级严苛的帝国中,这是下位者请求掌权者恕罪的姿态。 他们虽是友人,平时也能毫不在意形象地打闹,在不触犯亲王权威的地方,奥托给予了足以让他们感恩戴德的权限与自由;可这不代表他们之间上下级、主与仆、掌权者与其看家狗的身份差距不存在,事实上,它一直如同泾渭分明的长河一样横在他们与奥托中央。 只是平常奥托不愿多在意罢了,而为了不使亲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