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需要二位多虑了，在程小姐这儿，就算头儿来了，也得自称小弟不是？”
封忆岚的话明显让黑杳在一瞬间惶恐，但很快，黑杳便冷静下来。
她不能因为封忆岚的几句恐吓的话而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只要让程歌点头，那么其他的也无所谓了。
这是她的任务，若是没有完成，那边不会放过她。
“你们头儿倒是会自降身份。”不撞南墙心不死。
封忆岚话落，程歌的声音便随之响起。
“五大毒枭排名老二的人物，我还真没这么大的本事能让他对我自称小弟，实在承受不起。
我再说一遍，我很久不碰赌石了，让你们老大另寻高就吧，趁我现在有耐心，大门在那边。”
程歌头朝着门那边抬了一下，意思很明显，也很委婉，看来的确存有一丝耐心。
只是目光并未扫过黑杳，似是没将她放在眼里。
程歌赶人意思那么明显，黑杳怎会看不出来。
见她时不时玩弄着枪，好像下一秒便会用枪口指着她的脑门。
黑杳强装镇定，之前在舞台上的嚣张姿态荡然无存。
“敢问这世界上还有几位像程小姐这样的大牛人物？
若是我们有更好的选择，也不会大费周章的来找您了。”
“老大让我转告您，这次的钱，您可以分四成，或者六成，就当与您交个朋友了。”
黑杳将‘头儿’的话一字不漏的与程歌说道，她的面部表情也有了一丝怯意。
她和程歌交手过，她的实力不容小觑，好几次她都躺在医院里站不起来。
所以在面对程歌的时候，黑杳内心还是胆怯的。
程歌此刻手上拿着枪，视线低垂看着它，更是让黑杳觉得，她今天身上得多个弹孔才能走了。
说罢，黑杳低了低首，似是无比诚恳的请求程歌。
“我又不是黑白通吃的，这买卖我可不做，我给你一分钟，再不消失在我面前……”
程歌抬起手臂，将枪口对准了黑杳的脑袋，“你今天就得横着出去。”
当程歌的枪口指向黑杳时，黑杳能明显感觉到一股摄人的冷光在看着自己，和指着自己的脑门。
漆黑的枪口指向黑杳的脑袋时，黑杳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
有时候，跟程歌说话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但黑杳并没有抬头，甚至将头又低了低，颇有一副赴死的决心。
说真的，封忆岚和焦晨佩服黑杳的胆量，能不知死活的让程歌涉黑。
这不就是把自己的脑门亲自送到程歌的枪口下吗？
焦晨见此啧啧称奇，“你还真是锲而不舍，追杀程姐不成，居然还搞什么玉石大会让程姐去帮忙鉴石？
是你头儿的头铁还是你真怕死？利用程冰的参赛名额来见程姐，阁下一定下了不少功夫吧？”
“少说两句，你还不走？”
封忆岚瞥了一眼焦晨，随后便看向了保持低头动作一动不动的黑杳。
这人是有受虐倾向？前几次程歌没把她打服是吧？
为了程歌这条命，把自己人的命搭进去了十几条，真是头铁，给警局送业绩呢？
黑杳沉默不语，封忆岚啧了一声。
“程小姐，请您再三考虑一下。”黑杳沉默之后，便又是开口道。
这句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似是冬日的冷空气与立秋交替，灌入这偌大的房间内，冷得让人直打哆嗦，冷不丁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焦晨，都夸张的打了个喷嚏！
半晌之后。
周围的寂静被震耳欲聋的枪声替代！
“砰——！”程歌开枪了。
“呃！”
黑杳也没想到程歌居然真的会开枪？一时间承受不住后挫力向后踉跄几步。
随后便强忍着肩膀上烧焦的刺痛，蹙眉看向程歌。
唇色在一瞬间变得发白，面色苍白无力，面如土色。
是的，程歌瞄准的地方是黑杳打的左肩上方。
方才的那一枪虽然没有穿透血肉，但也擦到了黑杳皮肤表层一大半的血肉。
最终子弹直直钉入了墙体中，留下一颗圆孔。
程歌并未收起枪，而是再次望着有怒不敢言的黑杳将枪上膛，这次枪口再次指向了黑杳的脑门。
枪口朝着大门处扬了扬，“门，在那边，滚出去。”
这漫不经心的微小弧度让人心惊胆战，生怕走火。
程歌的嗓音也比之前冰冷不少，看样子是耐心耗尽了。
肩膀上的灼烧刺痛感，让黑杳疼得想捂住，伤口周围不断试探的冷空气，更像是伤口上撒盐，让她被迫清醒。
闻言，她畏惧的看了眼黑漆漆的枪口，枪口后方正是程歌那张布满冰霜的脸，和蕴藏冷芒的眸子。
恐怕，若是自己再坚持下去，别说回去被关水牢了，恐怕自己连这间屋子都走不出去！
她一时陷入万难，犹豫不决……
横竖都是死，只有一条生路，那就是程歌点头。
但此情此景，程歌许是不可能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