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扶一边想着一边往水晶棺爬去。
他想他对晏黎也算得上是真情实意,为了她连这条命都能豁的出去,未必就唤不醒她。
如此想着,他抓着那水晶棺的边缘便准备站起身来,可他还没来得及将温泽的‘尸体’推开,扶起晏黎,给她一个吻。
突然,他的胸膛便被一柄剑刺了个穿。
“阙将军,我提醒过您,夜间不要上楼打扰领主,怎么就是不听劝?”
“到底是年轻人啊,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
阙扶已然懵了。
中年管家将插进阙扶胸膛里的剑拔了出来,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布,细细的擦拭。
他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杀了人,又或者说根本不在意这条人命。
在管家的眼中,没有高于领主的人存在,任何违抗了命令,意图对领主不轨的人都该死。
而此时的阙扶已是无力回天,他捂着伤口,双眼怒睁,身子却缓缓的倒下。
看着面色平静的管家,怎么也不想到,自己会死在一个仆人的手里。
带着五个窟窿的阙扶遗憾离世。
管家没将阙扶的错愕放在眼里,只是看了眼水晶棺里躺着的领主和领主夫人长叹了口气。
这恋爱怎么是这么一个谈法啊,动不动就你死我活的。
他如此想着,眸光又落在咽了气的阙扶身上,没有犹豫的拖住了他的脚,往外走去。
花园里的花正好缺花肥了,特意准备的水晶棺也派上了用场。
这般想,生活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
不知是过了多久,黑暗中仿佛划过了一道光,晏黎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水晶棺里的那刻,不禁失神般的愣住。
水晶棺里极其的干净,没有温泽,也没有血迹,而她的手指上也没了半点残留下来的血腥味。
晏黎想到什么般,又轻抿了一下唇。
没有伤口。
她坐起身,环顾四周,总算能够确定自己是真的醒来了,不再是公主,而是前来拯救公主的勇士。
缓过神后,晏黎走出水晶棺,拉开了房门。
只见管家站在一旁,见到她后,嘴角微微的上扬,开口道:“晏小姐,领主说您醒了之后,可以直接去二楼的最后一个房间找他。”
晏黎:“好。”
二楼的最后一个房间,按照约定,那里将放着剩下的几个水晶棺。
虽然不知道那个梦境里面还会发生什么事,但晏黎能感觉到,她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晏黎没有犹豫的走了下去,却没注意传话的管家眼底流露出一丝深意。
“咚咚——”
“进来吧。”温泽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晏黎推开门,走了进去,便看见温泽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手中端着一个高脚杯,漫不经心的摇晃着。
红色的液体打着旋,温泽轻抿了一口后,偏头朝晏黎看了过去,“阿晏醒了?”
“那过来坐吧。”
可整个房间除了那四具水晶棺,便只有他坐着的那个单人沙发。
她坐哪?
见晏黎没动,温泽轻笑一声,起身便朝着晏黎走去,牵住她的手,将她带到了那沙发前,按了下去。
“怕什么?”
“这不是那个梦里,没人会害你的性命。”
可就在晏黎挣扎着想要起身的时候,她只觉手中、脚下都一紧,低头看去,才发现身下的沙发暗藏玄机。
她的手脚被牢牢的铐在了沙发上。
“什么意思?”晏黎抬眸,望着面前的温泽:“我记得我和你解释过了,你没信。”
“我真没想杀你。”
晏黎眸光平静的注视着温泽,以为是那梦境之中发生的事情惹恼了他,一通解释后,希望眼前的人能讲讲道理。
而听到这话的温泽双手撑在沙发的两侧,微微俯下身,看着眼前的晏黎,极为随意的回道:
“这很重要吗?”
“你没对我动杀心,难道不是因为怕我死了,会被永远困在那梦境里吗?”
“毕竟你若是醒不来,可就永远救不出你的公主了。”
晏黎:“……”
实话确实是实话。
但有些话说开了,性质就不一样了。
“也不全是吧,我觉得你也挺可怜的。”晏黎犹豫了一瞬,还是说了出来:
“可至少那位公主还是在意你的啊?”
“你想想,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杀你来破了那诅咒,可见她对你也是真情实意的。”
晏黎可没忘记在那梦境之中,他脱口而出的诅咒之词。
她可不想死。
只是她有点不解,既然他都已经醒来了,那位公主不应该也醒来了吗?
谁料听到这话的温泽笑意更深了,只是依旧没有放开晏黎的意思,甚至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可怜他。
当真是有趣。
“说实话,你确实和之前的勇士很不一样。”温泽的语气有种平静的疯感,“他们只会说我活该,让我去死。”
说到这,他弯了腰,与晏黎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