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静芷可没忘记不久前看到的那幕,笃定此事肯定有晏黎插手,不然温以初不可能无动于衷。
就算是不喜她,也应当会先想办法套出她口中的法子才对。
温以初可是一个勤勉上进的太子,当初北下赈灾还动用了自己的私库,亲自去慰问灾民,分发食物,谁见了都要夸他一句,备受拥戴。
他怎么可能会对此无动于衷。
她又一次想到了原着里温以初的结局,那般好的人,就因为晏黎,最后被逼得众叛亲离,双腿被废,无缘皇位的下场。
这不是他该有的结局。
她一定要帮他逆天改命。
“是姐姐吗?”晏静芷瞧着温以初准备离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再次鼓足了胆子开口:
“因为她不同意?”
晏静芷想到头一回与温以初见面,他便要杀她,如今第二回见面,却只是让自己去当姑子。
那这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的印象已经开始转变了?
只是迫于晏黎才……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追了上去,又克制着距离,举起手指,一字一句的说:
“殿下,臣女可以发誓,真的只是想要借殿下之手解除婚约,并不是故意要攀附殿下。”
晏静芷抬眸,眼神格外的坚定,仿佛真如她话中所说的一样。
她已经想过了,温以初之所以会对她起杀心,定是以为她也是那种攀龙附凤般的女子。
只要她洗脱自己的嫌疑,他定然就会改变对她的看法了。
可惜,晏静芷终究是棋差一招。
温以初确实停了下来,看向了自作聪明的晏静芷:
“所以在晏二小姐看来,婚约、感情都是可以用来交易的筹码,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就能达成合作,无关情爱是吗?”
晏静芷脑子没能转得过来,见温以初接了她的话后,又下了一重保证:
“是…是的,臣女绝不敢欺瞒殿下。”
“只要殿下愿意帮臣女解除婚约,臣女也会拿出诚意,帮殿下得到您想要的。”
这确实是她想要表达给温以初的意思,却也是她想让对方对自己放下警惕之心的手段之一。
毕竟她需要一个理由接近他。
只是现在的情形,似乎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守在院门的小厮们已经被吓白了脸。
二小姐究竟在说些什么,不要命了吗?
他们明明记得数日前的那个板子没打到二小姐的头上啊,她今日怎么会犯糊涂,公然承认自己是想利用太子殿下。
真是疯了。
他们今日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还能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吗?
晏静芷此时还未发现不对劲。
她缓缓的抬眸,以为能看到温以初眼眸中的松动,却不想是比上次还浓郁的杀意。
大抵是毫无防备,晏静芷被惊到了般,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孤看晏二小姐是活够了。”
温以初突然冷笑一声,“丞相府还真是教了一个好女儿,敢算计到皇子身上,还能立下如此担保。”
“是当这天下姓晏,想让谁当这天下的太子,谁就能当不成?”
晏静芷要是再察觉到不对那就是真蠢了。
她张了张嘴,刚要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她抢占的是先机,和晏黎不一样,并非靠的什么丞相府,还有父亲。
只是话还未曾说出口,身后突然有人用力的拉过她的胳膊,晏静芷下意识的转过身,下一刻。
“啪—”
一个巴掌将她重重的打翻在地。
“孽女,孽女,你是要害死我们晏家吗?为父这么多年真是白教你了。”
晏柏回虽然不喜欢这个女儿,可该给她的体面是一样也不少,给她请教书先生、教她识文断字,明理是非。
琴棋书画也是紧着好的方向培养,从未刻意的打压、捧杀。
怎么就养出这样的性子来。
大逆不道啊。
晏静芷倒在地上,下意识的捂住脸,小心翼翼的擦掉嘴角的血,抬眸轻唤,“父…父亲?”
“别喊我父亲,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晏柏回听手下人说二小姐要去水云居后,便知道要出事,没想到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能赶上。
“殿下,切勿听信小女的话,她是得了癔症了,满口胡言的。”晏柏回可不想自己无辜背上一个罪名,自然是连忙的解释。
“我没得癔症,父亲,是你们误会了。”晏静芷难得的明白,可惜为时已晚,
“我是真的有法子。”
晏静芷意识到自己若是再说不出有用的东西便要完了,便不顾一切的开口说:
“我知道殿下最近是在查贪污案,我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背后主谋,沈青之……”
“还不快堵住她的嘴,将她带下去。”晏柏回哪里还会给晏静芷说话的机会,边说着边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再让她说下去,今日怕是就要见血了。
温以初却在此时抬眸,抬手制止:
“看来晏二小姐知道的还不少,孤都未查到这次贪污案的主谋,晏二小姐在院子里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