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晏黎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像是有一团棉花,堵在心头,不上不下,却让她难以忽视。
或许她该说实话,十分强硬的告诉温少行,自己只是将她当成自己的主子,新的直系领导?毫无非分之想?
那她会被关起来吧,别说远走高飞,就连这水牢都飞不出去。
可若是她不说实话,跟他出去,会不会只是换了个地方关着她?
晏黎抬眸望着面前的温少行,突然觉得自己进退两难,就在她想着还不如就被关水牢里的时候。
“温少行,你好不好笑,她是你的死侍,就算不喜欢你,难道还能拒绝你不成?”
“谁会放在健全人不要,要你一个毫无权势的瘸子,除了那张脸,你现在还有什么,若不是仗着内家功夫比她高,她还会乖乖站在这里吗?”
刺客大哥的胸膛以下都被浸泡在水池中,而他的周围,无数水蛇正攀附其上,似要将他的血肉吞吃啖尽。
没人能受得了这种酷刑,哪怕是经历过无数生死,深知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刺客,也熬不住。
于是他近乎是挑衅般的挑拨水牢外两人的关系,想要看着他们也不好过,想要激怒温少行,给自己一个解脱。
简单来说,他活不下去了,但又自杀不了,只能抓住一切能让他死的机会,好结束这场漫长的折磨。
“阿黎,本王想知道你的选择。”温少行像是听不到那刺客的话,顿了顿,“留下来,还是随本王出去?”
水牢里的刺客听到这炸裂的发言都沉默了。
不是,这瘸子怎么油盐不进啊,杀了那么多人,多杀他一个会死吗?
天啊,早知道当初他也直接抹了脖子的。
“属下愿意誓死追随王爷……”
晏黎自然是不愿意留下来的,水牢里什么都有,她要是真要留在这里,不出三日,她也得和这里的不明生物一样,阴暗爬行了。
而听到这话的温少行微微顿住,心知,他要的不是这句话。
刹那间,那股想将她留下来,哪怕违背她的意愿的想法又一次卷上他的心头,让他为之一颤,心动难忍。
而同样听到晏黎话的刺客也在此时大笑不止,“哈哈哈,温少行,你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她要是真想,早就同意了,哪里会……”
就在刺客大哥以为这次一定能激怒温少行的时候。
晏黎屏除刺客的干扰,再次开口,似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垂眸,语气中除了往日的平静,还有一丝嘲意:
“只是,王爷,您想要我以何种身份跟您出去呢?”
“是死侍,还是您的妾室?”
“若是后者,那属下情愿留在此处,每日静候王爷大驾光临。”
晏黎其实不是一个容易犯轴的人,很多时候,能忍便忍了,哪怕是看在任务的份上,她也会多一点耐心。
她没什么很大的愿望,安安稳稳的活着,又或许东躲西藏的活着,只要是活着,能让她感受呼吸、心跳,便够了。
可这并不代表她没有自己的原则,她断然不会允许自己成为任务对象的玩物,也断然不会因为任务的需要,便任由着自己陷入这段不对等的感情里。
她可以奉温少行为主,唯一的主,哪怕他要自己去死,她也可以做到毫不犹豫。
即使她其实没那么想,她也会选择听从。
可唯独爬床不行。
晏黎的话唤回了温少行的片刻理智,他不禁仔细的思考起晏黎的话来,字字推敲,句句拆解,试图从中找到她爱自己的证据。
她是在索要名分吗?
所以她是爱他的,只是在害怕他没有当真。
短短的几秒钟里,一个在外人眼中十分离谱的答案被温少行给推断出来。
而他的心境也在刹那间柳暗花明。
“你为什么会觉得本王会让你做妾?”温少行望着极为认真说出这话的晏黎,顿了顿,
“本王若要给,必然也是正妻之位。”
什么妾室,他没有,日后也不会有。
温少行这话一出,倒是把晏黎给干沉默了。
致使晏黎说出这番话的背后原因很简单。
在她看来,温少行再不济也是一个摄政王,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王爷,就算是腿瘸了,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怎么可能会娶一个杀人如麻的死侍。
而他对自己有意思,那也只是贪图一时的新鲜感,正妻的名头,他断然不会如此草率的给她,所以她才如此肆无忌惮,甚至一度做好了留在这水牢里的阴暗爬行的准备。
指望着温少行能知难而退的晏黎万万没想到,其实在温少行看来,摄政王的称号是他最不值得在意的,甚至是这层王爷的身份。
她又猜错了,温少行不仅没退,反而还堵死了晏黎的后路,这般果断的问她,又许她正妻之位。
此刻,她哪里还能说出留下的话。
正妻之位都给她了,若是她还坚持拒绝,哪怕她现在是真心想留下来,温少行也定然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吧,说不好会直接将她绑起来,打包带走。
晏黎丝毫不知自己只是一番随意揣测,便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