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大长老等一行人正往杂役峰上而去,大雨未停,一行人甚至忘了用灵力避雨,直至那山脚之下,一群人被温虞的结界所拦,又堪堪停下,齐齐用力。
可此时早已为时已晚。
山头之上,宋晖却是已经杀得周围只剩下了他一人,遍地是倒下的同门,唯有他一人与叶凝对面而立。
他手中的灵剑也早没了昔日之光彩,灰扑扑的,上面还有无数道裂痕。
宋晖确实胜过了所有来与他相争之人,可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被雨水打湿,凌乱的发丝紧贴着他的后背,好不狼狈。
“现在我可以进去见她了吗?”
宋晖一人一剑站在死尸里,眸光里有的是超乎寻常的执拗。
叶凝听到宋晖的话后却是笑了,望着还强撑着一口气的宋晖,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却还是淡淡出声:
“当然可以,”
“你现在就可以进去寻她。”
叶凝说着,竟是有些迫不及待宋晖能发现真相了。
若是待他进去,发现这至始至终都是一个骗局,会不会气得将她也一起杀了?
她不禁在心中暗自盘算,却不见她神色间有半分的慌张。
只是不知晏黎现在是否已经逃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而听到这话的宋晖眸光瞬间又亮了几分。
他不禁松了口气,转过头,望着那间属于晏黎的小屋子,与记忆中的模样别无二般。
做道侣吗?
那些人又怎么配与她并肩同行。
在宋晖的记忆里,晏黎入宗门那日,他曾向她表明过心意,只是不曾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可我不喜欢你,我晏黎的道侣只能是强者,宋道友还是将心思放在修炼上吧。’
彼时,他未踏入无情道,闻言竟是不知该如何挽回,他想问她为何不喜欢。
当时他虽不是宗门里的最强者,却也是佼佼者了,甚至在去见她之前,宋晖甚至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拒绝。
他自认为自己的姿色不差,与同龄人相较,更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甚至在二十一岁便修得金丹。
假以时日,未尝不会成为威震一方的人物。
可晏黎却并没有给他说完这些话的机会,转身便直接回了杂役峰的这间小屋里。
宋晖以为是自己的诚意还不够,于是守在她屋前的那棵树下,想要等她出来,为自己再征求一个机会。
可这一等便是一天一夜。
他不知在那屋子里的晏黎知不知道,可来来往往的不少同门却是将他的行为看在了眼里。
——‘笑死,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啊,谁都要喜欢他?’
——‘你们说她会记住他吗?’
——‘记住什么啊,每天不知有多少人来这里寻她,她还能每一个人都记住不成?’
‘他这种套路早就已经过时了。’
‘上次不是就有一个在她门口等了三天三夜的吗?她还不是没有出来?’
那些刺耳的话犹如海水倒灌般进入他的耳里,也飘入他的心间,如同扎根了般,他忘不掉,也撇不清。
仅仅是一瞬,他面色煞白,整个人僵硬的如宗门口的石头般,迈不开腿,更不能言。
他怎么可能和那些人一样。
可宋晖虽然对晏黎有意,却也有着极强的自尊心,被人当众折辱,又见那屋门依旧紧闭,顿时恨不得从未寻过她。
回去不久后,为了让‘谣言’不攻自破,他决心投入无情道,一来堵住悠悠众口,二来也是想以此将她忘记。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修为虽然得以精进,却依旧忘不了那一日,也忘不了她。
宋晖无数次在心底暗示自己,再等等,等他再强一点,他便有资格去找她了。
她也没理由再拒绝他。
可让宋晖没有想到的是,晏黎竟然会突然公开选道侣,甚至还是海选。
她不是说只有最强者才有资格做她的道侣吗?怎么如今随便一个人也有了成为她道侣的可能。
索性他同着这群人一起来寻她。
直至到了山上。
叶凝说出那番话后。
他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瞧着那间屋子,宋晖开始步步逼近,心跳也开始加速,不免开始想象晏黎看见他模样时的神情。
会惊讶吗?
还是她早已将自己忘到了九霄云外?
想到这,他伸出手稍稍一颤,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落在那紧闭的屋门上。
又是一顿后,才微微用力一推。
下一刻,宋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晏黎的屋子其实并不大,甚至在不少人看来,简直可以用破烂小来形容。
因而当门被推开后,整间屋子,都能一览无余,没有一个死角。
而此时的房间里空空荡荡,哪里有晏黎的身影,甚至连一个活物都瞧不见。
宋晖不免恍了神,脑子里满是叶凝此前说过的话。
仅仅是一瞬,他转过身,望着不远处的叶凝,近乎是下意识的质问:“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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