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女子愿意心甘情愿地分享自己的丈夫,与人共尝天伦之乐?洪小婷外表看似纯真无邪,实则心机深沉,对这套曲径通幽的手段运用自如,总能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如同一位精于计算的布局者。
“夫人,我与东家之间坦坦荡荡,绝无私情,请您切莫误会东家。若您觉得我的存在让您不适,我立刻告退,只求夫人勿怪罪于东家与我的叔叔。”
语毕,洪小婷声音微微颤抖,低沉地抽泣起来,晶莹的泪珠沿着脸颊悄然滑落,那楚楚动人的模样,不由得引人心生怜悯。
众人皆预期冉禾会因此大发雷霆,然而她却忽然展颜一笑。
四周顿时一片愕然,随后恍然大悟,以为这不过是冉禾的苦笑伪装,下一步便是顺着洪小婷设下的局,顺势接纳她进入这个家庭。
这样的剧情,无论是戏曲还是坊间传说,都屡见不鲜。
洪小婷内心暗自窃喜,以为自己的计谋已然成功,这场冒险,她自认值得。
虽然表面上她故作镇静,但她的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一股得意之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吴诩凝视着她,眼中似乎带着一丝笑意,但这笑意却寒意刺骨。
她的小把戏,或许能够蒙蔽工坊内那些单纯善良的女工,但在他与冉禾面前,未免太过幼稚。
尽管对方使用的手段并不高明,却足以引起人的反感,令吴诩心生不快。
他虽然坚信妻子非同凡响,不易受挑拨,但心中仍掠过一丝担忧,害怕夫妻间会因此生出不必要的嫌隙。
一念至此,吴诩眼神微暗,眉宇间轻皱,带了几分狐疑,缓缓开口问道:“敢问阁下是……?”
洪小婷闻言一愣,周遭之人亦是一片茫然。
几个机灵的人已从中捕捉到吴诩言下之意,不禁发出几声轻蔑的嗤笑。
在周围的嘲讽声中,洪小婷猛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就连眼角欲滴的泪水也瞬间凝固,满脸羞愤交织,怒视着吴诩。
冉禾望着眼前这位打扮格外抢眼的少女,语气平淡却坚定:“你还没有那样的能力让整个工坊随你心意摇摆。如果你真那么想知道你叔叔被辞退的原因,那我直接告诉你,他的离开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他对管事职责的不尽职尽责。”
一番解释后,冉禾又道:“小姑娘,你的心思过于明显,别以为其他人都是瞎子。”
本想留点余地,可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了。
话音刚落,冉禾与吴诩便转身离开了工坊,留下一片寂静。
洪小婷站在原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羞愤之情难以言喻,最终掩面哭泣,仓皇逃离。
围观的女工们也慢慢散去,但关于夫人的话题却在她们中间悄然流传,甚至夹杂着些对惧内的调侃与笑谈。
归家途中,吴诩偷偷瞥向身旁的妻子,小心翼翼地尝试牵起她的手,见她并未抗拒,这才鼓起勇气开口:“娘子,你该不会真信了她的话吧?”
冉禾淡淡扫了他一眼,吴诩神色一紧,连忙解释:“我真的不认识她,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娘子,你千万别让她给挑拨了。”
“呵。”
“娘子,我是真的冤枉啊。”
吴诩继续恳求。
冉禾侧头不语,表面上虽不置可否,心中却不禁轻笑,眉头微挑,似是对他的反应感到颇为有趣。
机敏的吴诩自然不会错过这细微的变化,心中有数,表面上却故意贴近她,努力配合着妻子的小小恶作剧。
马车之外,墨竹听到车内王爷那毫无形象的求饶声,身体不禁一震,心里却对这对夫妻的甜蜜暗自羡慕。
回到府邸,林雨、吴诩等人听闻工坊之事,皆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有的更是愤怒难平。
“那女子也太不识大体了。”
林雨愤愤说道。
“你真是好脾气,竟然都没反驳她。”
吴诩对冉禾的忍耐表示了一丝敬佩。
面对这般挑衅,哪位妻子能不生气,要么就是被气到极致。
“辞了她便是,何必多费唇舌,反而让自己怄气,不值当。”
冉禾淡淡说道。
林雨好奇地追问:“那女子长得真的很美吗?”
冉禾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哪有你好看。”
林雨瞪大了眼睛,“那她怎么会觉得王爷会看上她呢?”
冉禾双手一摊,显得无奈,“谁知道呢,或许在她眼里,自己是最美的吧。”
一旁的吴诩,仿佛成了背景板,听着女人们肆无忌惮地讨论自己,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只重外貌的肤浅之徒。
与此同时,赌坊外,一名中年男子被赌坊打手拖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紧接着巷内传来阵阵拳打脚踢与痛苦的哀嚎。
一刻钟后,中年男子已鼻青脸肿,瘫倒在地。
一名赌坊的壮汉恶狠狠地踏在他的手上,警告道:“月底之前还不清债,就剁了你的手喂狗。”
威胁完毕,这群打手扬长而去,临行前还不忘每人补上一脚,让中年男子痛得哀嚎不止。
直至打手远去,中年男子才勉强爬起身,眼眶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