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难得整整齐齐地出现在客厅,居然是因为她和谢卿淮的奸情。
宋酥酥五味杂陈地看了眼坐在茶几旁商量事情的谢伯父谢伯母,垂头朝谢卿淮歉疚道:“对不起。”
“没关系。”
他抬手,有意无意地触碰了下高挺鼻梁上的红痕,淡声道,“我不疼,也不需要处理伤口。”
宋酥酥:“……”
他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
这也没破皮吧。
再不处理应该马上就要愈合了。
她犹豫片刻,想到谢卿淮自小矜贵。
以前就这样,每每擦破点皮就拎着医药箱来她房间,要她帮忙处理伤口。
那会儿她刚来谢家,上小学一年级,谢卿淮大她七岁,跳级读高中。
半大的萝卜头,药瓶都拧不利索,胆子又小,也不敢找人告状,只好瘪着嘴乖乖给谢卿淮上药。
起初他一个月才受一次伤,后来不知是不是从中找到乐趣,每天都要受伤,还时不时叮嘱宋酥酥挑选一些好看点的创口贴。
寄人篱下,宋酥酥不敢反抗,默默揣摩谢卿淮的喜好。
时间一久,她发现创口贴越粉,谢卿淮贴得越开心。
因此直至如今,宋酥酥包里还习惯性揣着点hellokitty的创口贴。
只是三年未见,谢卿淮摇身蜕变成南城最引人注目的新贵,她不确定他是不是还能接受自己脸上贴点骚粉色的东西。
犹豫片刻,她轻轻软软试探:“我帮你处理一下?”
“好。”
“......”
包和医药箱都在二楼,宋酥酥抓紧脚步,争取在谢卿淮伤口愈合前下来。
于情于理,她都不太想惹谢卿淮不高兴。
一来这件事是她强迫在先,二来她有点怕谢卿淮。
挑挑拣拣片刻再下楼时,谢崇和陈温瑶似乎已经商量出了结果,视线温和地落在她身上。
做了错事的心虚感上涌,宋酥酥下意识将创口贴背在身后,朝陈温瑶走去,嗓音绵绵的:“伯母……”
谁料谢卿淮并不准备放过她,抬眸望过来:“不是说给我处理伤口吗?”
他生得好看,音色优越微哑。
每一开口,宋酥酥都想起昨日耳边勾人的喘/息。
她皮肤白,害羞时脸颊泛起微微的粉,现在只想赶紧知道结果。
却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将创口贴捏在手里,走到他跟前,轻声问:“真的要贴吗?”
谢卿淮往前凑了下,淡淡嗯一声。
宋酥酥只庆幸自己刚刚拿的是普通创口贴,刚一撕开,就听对方略显不满:“怎么是这种?”
“……”
“算了,下次注意。”
眼看着小姑娘被欺负得瘪起嘴,像只任搓扁圆的包子,陈温瑶忍无可忍,给谢崇使了个眼色。
谢崇立马起身,朝宋酥酥摊手:“我来吧。”
“啊……”
宋酥酥眨巴眨巴眼睛,快速将创口贴放进谢崇掌心。
就见素来温吞的谢伯父对着自家儿子冷冷一笑:“哪儿疼啊?”
谢卿淮:“……”
好了。
三年未回国。
这个家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余光瞥见那小坏蛋眉眼弯弯,捂着嘴偷笑,他无奈摇摇头。
难得见她开心。
也算不亏。
鼻梁上顶着个歪歪扭扭的创口贴,那处被谢崇亲手砸的红痕仍明晃晃在外面招摇。
不用想也知道是故意的。
谢卿淮拍拍身侧位置,想让人坐下,哪知陈温瑶走过来,又搂着她的肩膀将人带走:“好了,说正事。”
“……”
谢卿淮处在气笑的边缘,认命地点了两下头:“说吧。”
“那我就问了。”
陈温瑶转头,刚要开口,就见宋酥酥正眨着那双圆乎乎杏眸紧张又认真地盯着自己,不禁顿了下,有点犹豫。
她以前工作忙,没怎么管过两人。
直至今日才发觉自己似乎有点疏于照顾这个好友兼恩人的女儿。
说实话,沈让配不上酥酥。
难道谢卿淮就配得上了吗?
乖成这样,得亏他下得去手。
她迟疑着,宋酥酥忍不住出声:“伯母?”
陈温瑶终于回神:“酥酥,你真的愿意嫁给谢卿淮吗?”
宋酥酥张张嘴,话还没出口,旁边谢伯父又淡淡道:“不愿意也没关系,说实话。”
谢卿淮:“……”
究竟谁才是亲生的。
他懒洋洋把玩着手机,似是并不太在意那边说了什么。
唯有远在别墅顶层照料阳光房内花草的何管家收到条消息:【户口本在哪?拿给韩特助。】
何管家:“?”
谢卿淮:【我今天领证。】
何管家:“??”
两人问了话,都不急着等她回答。
宋酥酥感受到掌心被人捏了捏,陈温瑶眼底的柔和快溢出来:“慢慢想。”
慢慢想……
她不自主看向谢卿淮,男人神情寡淡,眉眼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