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左宫家。
“大少爷,大少奶奶到——”
宫琉铭带着云薇回到宫家后便立刻被叫到了宫家老夫人的院子里。
宫老太太满头银发,头上戴着绣有翡翠的抹额,一旁摆着的龙头拐杖让人看着就心生畏惧。
“孙儿/孙媳拜见老祖宗。”
宫琉铭和云薇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半晌也不见宫老太太叫起。
因着身子虚弱的缘故,云薇的额头很快便布满了虚汗。
“老祖宗,薇儿到底才小产不久,只怕地上凉气入身有碍于之后的子嗣。”开口的是宫家主母宫孙氏,孙家嫡出的姑娘。
“起来吧。”
宫老夫人拄着拐杖缓缓起身,下一秒,龙头拐杖便重重的砸向了宫琉铭,“让你亲自去护着你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你都护不住,要你何用?”
“老祖宗,是孙儿无能。”
“你是无能,不仅护不住你的孩子,还让宫家成为了笑话。”宫老太太气的胸口来回起伏,“现在谁人不知大渝皇太后把薇儿肚子里的孩子护的好好的,你一去,孩子就流产了。”
“老祖宗消消气。”宫琉笙上前扶住了宫老太太,见自己最爱的孙子开口劝说,宫老太太脸色好了不少。
“母亲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宫家家主也跟着开口,“夫人,你先带着薇儿回去休息吧。”
待屋子里只剩下几人的时候,宫家家主方才继续开口,“铭儿,你好好说说云家的事情,还有那位大渝皇太后。”
“云执被押到了大渝,云家彻底完了,留在珞洺的只有云惠。”
纵然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可听到宫琉铭的话后,在场几人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到底也是世家之一,竟这般轻易就覆灭了......云墨呢?”
“父亲,云墨跟着一起去了大渝......”
“糊涂!”宫家家主闻言用力拍了拍桌面,“认贼作父,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媳妇那边怎么说?”宫老太太开口,一下便问到了宫琉铭难以言说的地方。
“回老祖宗,具体云家发生的事情孙儿无从知晓,夫人她......闭口不提,只说云家的下场是咎由自取。”
听到这话,宫老太太眼底闪过了一抹精光。
“看来云家除了当年暗害云夫人的事情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宫老太太脸色好转了不少,“方才你媳妇在,祖母才严厉了些,但祖母都是为了你好。”
“孙儿明白老祖宗的苦心。”
“你要多同薇儿温存,哄着她让她说出云家的事情,孩子的事情还是要上心,这次的小产老妇不想再看到有第二次。”
“孙儿明白。”
宫老太太和宫家家主对视了一眼,最麻烦的事情还是在云执身上。
云执被关在大渝,始终是个祸患。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宫家,秦家孙家也都对云执被关在大渝的事情极为上心。
短短数日,声称关押云执的地方已经遭遇了六次刺杀。
“怪不得这云执要咬舌自尽了。”
顾清衍忍不住咂舌,这阵势是要把云执往死里弄。
隗若闻言扯了扯嘴角,“这是好事。皇上,说明那些世家都坐不住了,云执背后有更大的阴谋。”
福山崖下,别有洞天。
......
另一边,灵州。
顾临和姜瑜这一趟是微服私访,一到灵州,姜瑜整个人都瞪大了双眼,“灵州变化竟然如此之大,同我四年前看到的完全不同。”
“阿瑜再仔细瞧瞧,这里有没有一些熟悉的面孔。”
顾临同姜瑜并肩走在街道上,忽的,姜瑜盯着街道旁一个商贩,“这不是......”
商贩显然也注意到了姜瑜,神色一变便想要跪下行礼,顾临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商贩,“此番微服出行,不必多礼。”
几人来到了茶馆内的雅间里,商贩这才跪了下来:
“拜见太上皇,太后娘娘。”
“你不是定远侯府的暗卫之一吗......”姜瑜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禀太后娘娘,这几年常有战事,我们这些负伤的暗卫便会被皇上送来灵州养伤,在这里我们就和寻常百姓一样生活。”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商贩眼底皆是感激。
他们这样的暗卫,除了卖命就是死。
可皇上仁善,给了他们一条活路。
“灵州像你这样的,有多少人?”姜瑜眼神震动,阿衍竟然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二百余人。”
商贩憨厚一笑,浑身的杀气都被敛去,“我们也喜欢在灵州,能守着老侯爷和侯夫人,那些流寇山贼也不敢来叨扰灵州百姓。”
“能看到你们这样平淡幸福,哀家也很高兴。”姜瑜笑了,“你可有娶妻?”
“回娘娘,前年娶妻,今年添了一子。”
提到这些,商贩明显有些羞涩。
“这是哀家的心意,给孩子留着。”一枚金裸子被姜瑜递了过来,商贩连忙摆手,“草民不敢受娘娘如此大恩。”
“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