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纤自己来到了论道辨经的地方,那里有很多人聚集着,留影石会记录并播放上一场论道辨经的内容。
进去以后会看到分割开的场地,这些场地有不一样的论题,论题就挂在入口处的灯笼上。
段思纤转了一圈,大概都是讨论一些世界本质和修真的东西,内容都和凡间毫无关系,比如说如何进一步吸收更多的灵气,灵气和魔气的区别,五行划分以及克制关系的深入讨论等等。
段思纤看了那么多小说世界,这些原理可以说各家有各家的说法,争论起来就不可能有一个十分统一的说法,但是这个世界的本质的确是一个很值得讨论的话题。于是段思纤就记下来,以后让凡人试试能不能找到一个新颖的方向解释这个世界。
直到她看到了一个论题。
灵根的等级决定的分工该当如何,停滞不前的修士该走向何处。
段思纤一瞬间有了兴趣,这个论道让段思纤立马想试试,但是看一下屋内,居然只有一个人在论道,这个人段思纤有点印象。
她皱着眉回忆了一下,再看回去那个站在高台上的男人,一瞬间想到了他是谁。
万执锐,龙鳞学院学子,段思纤曾经在观魔城见到的那个领队。
龙鳞学院本身就是由强大且具有背景的修士组成的高级学院,吸收的弟子基本上非富即贵,十分注重尊卑。段思纤看着他在独角戏一样地说着这个议题却无人反驳,那就意味着:尊卑观念和强弱之间的剥削已经变成了共识。
到底是哪里不对,她现在认为修道是让自己明白世界,不受红尘的影响,一往无前地成就自己认为的大道,并成神以带领人族前进。
段思纤就这样走了进去找个位置坐下来,打算先听听他的结论是什么。
“灵根决定了我们天生的强弱,如果灵根是强大的,那就必定强大;如果灵根是弱小的人,必定是弱小的。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努力了也还是弱小,这是命中注定的。”
“如果灵根弱小还没有身份背景,可以说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是底层,这是必须承认的现实。身份背景是我们父辈的努力带给我们的福祉,如果妄想区区几十年的修炼就能推翻别人父辈几百年的努力,那是在痴心妄想,也是在不尊重别人一代代的努力。”
“灵根和父辈的身份已经决定了不同人的不同命运,让人族分工明确,凡人的供奉本就应该提供给顶尖的人才,他们天生就该享受这一切,他们变强以后才能有作为领导者的觉悟,带领人族变强,保护下层人。”
“如果有人想反驳,我可以告诉你,曾经有一些底层人不知足,贪婪而鲁莽地去研究他们不该研究的歪门邪道,最终被天灾灭绝,也就是说人们的分工已经明确,贪婪只会招来毁灭。可能我说得很难听,但是提供理想却不告诉现实,给他们带来死亡也是错误的,只有承认现实才能活下来。”
段思纤看着在台上的万执锐,看着自己座位上的一个按钮,接着直接拍下去。
随着一声铃声响起,万执锐和其他修士都看向了段思纤。
在场的几乎都是男性,如今一个女性坐在这里让他们十分惊讶,尤其是万执锐。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万执锐的声音很冰冷,被打断以后他心情不是很好。
“观魔城。”段思纤慢慢地站起来,保持住自己的仪态,冷声说,“万执锐,我要与你辨经。”
所有人都盯着段思纤,这个项目从来没有女子参与,在他们的认知里女子基本上都是参与八雅和选美的,怎么就她那么异类跑来这里和男人们辩经。
可不要到时候辩着辩着哭啊,到时候还反咬一口说是男的欺负她。
“请讲。”
“就说一个最基本的问题。”段思纤直视对方,“你既然说了人已经注定了强弱,每个人就必须各司其职,不能贪婪地追求其他的东西,那么父辈的努力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父辈天生都是神品灵根,所以注定他们可以肆意行使天赋权利剥削其他人天赋的权利和他们自己获得的资产,怎么这就不算贪婪?”
“其次,你们说的身世背景也是可替代性极高的,换一个姓氏换一个剑尊也不会影响世界的运行和对底层人的保护,不少曾经的大型势力和大能的遗产如今都成为秘境被你们这些修士们分食。”
“而凡人如此弱小,按照你天赋职权的理论,他们注定是被保护或被杀戮的底层,能够修炼到极致随时保护凡人的修士有多少,诸位心里也清楚,也会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拯救所有人。他们弱小到随时能被灭绝也依旧生生不息,这可是凡人自己努力求来的生存。”
“这些也是现实,却是对你所谓现实的论点的最有力的反驳。”
“是的,现实就是没有财富、权利和力量你们就是活不下去,所以诸位追求这些我并不觉得有错,修士要面对的是妖魔的威胁,别人的目光,修真界的恩怨情仇等等外界的因素,人会本能地自保。但这也只是一部分人的选择,那些被高处的人压迫的弱者奋起反抗,这样的事例你们没有见过也会听到过,他们选择变强是要反抗天才和势力的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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