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纤倒是不意外于他的话,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粉色的光辉,看破他的情绪的真伪以后才继续说道:“你们有详细的计划吗?之前你说要调查冀州,到底调查了什么?”
“相信你们听说过金族人。”金鼠说道,“我就是被冀州凤家骗来当奴隶的金族人。我的整个组织里的所有成员绝大部分都是多年前从冀州逃跑出来的金族人和铁族人。”
“岂止是听过甚至还了解过你们的历史。”段思纤心里想着,但是表现出太了解他们的样子也不好,于是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我记得金族人的采矿技艺十分成熟,能够让凡人拥有采集高纯度灵石的能力,大大减少损耗和付出的成本,这大概也是你们被奴役的原因。冀州的势力原本是一家独大,但是凤家也有不少旁系。”
“没错。”金鼠也知道段思纤在四处搜集五大族的技艺,也不奇怪于她的了解,“凤家现在也有不少的旁系在蠢蠢欲动,嫡出长女一脉的凤家主家依旧是冀州的主要掌权人,但是这一代的凤家家主并没有特别出色的领导才能,不干正事喜欢看奴隶之间或是奴隶和野兽之间的斗战,她唯一强在她干什么都碌碌无为又不至于让家族蒙羞。”
“凤家次女脱离主家自成旁系,她相对而言算是比较良善的,知道为我们谋福利,让一部分奴隶都听命于她。可是她其实打心底看不起我们,认为对待奴隶施舍好处不仅可以让奴隶听话,对于她来说奴隶是资产不能平白损失,也是十足的伪君子。”
“我们接到的一个任务里有一个凤家旁系酷爱花天酒地,但是有人说她出入于矿井,这个人又是谁?”
“她是前家主的第四个女儿,前家主一共有四个女儿,大女儿就是主家家主,次女我已经说了。三女在渡劫的时候因渡劫失败死去,四女是她和一个十分英俊的奴仆生下的,血脉算不上高贵甚至凤凰火也是残缺的,所以从小她就被弃养,只是随便给点钱财让她活着,她一有钱就会挥霍,后来还独宠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妓,让他成为家夫而没有像她们那样纳面首。主家认为她耽于情爱失去当家该有的理智,直接放弃了对她的关注。对于她我也抱着怀疑的态度。”
“要不就是她很会表演,让人以为她天生就是废物。要不就是她在某个时间点遇到什么事情而幡然醒悟。”段思纤说。
“我更倾向于前者。她身份低微有别的活法,但无法排除她也是有野心的。”金鼠说,“我们金族人世世代代都被奴役,如果我们能够得到你从中支持,甚至暂时转移一下凤家的注意力也好,我都会很感激你。就像凤家先祖需要凤凰,我们的崛起也需要你这个外力,我们和凤家的差距实在太大,我们不能蚍蜉撼树。”
“你给我们的伪装是什么?”段思纤问。
“近期会有一支为徐幽商会旗下的商队入驻冀州,你们可以伪装成商队领头的身份前往和凤家各个旁系接触,因为幽州是一个仅次于豫州的强州,她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忽略掉徐幽商会的商队领头。”
段思纤觉得金鼠也挺厉害的,应该是他利用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信息换取到这一次的潜入机会。
如果她和金鼠一样的开局,从奴隶开始没有任何翻身余地,没有随身老头没有秘境,没有任何偏爱,所有资源都被冀州的势力垄断,甚至有人从中骗取奴隶的信任分裂奴隶内部的团结,她肯定会走一条黑暗的道路,这样难免就会碰到一手的血腥腌臜。
所以段思纤能理解金鼠,但还是不会忽视他心眼多而且替那些家族和商会做过不少脏活这个事实。
“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段思纤的语气变得带有一定的威胁性,她用语气变化试探了一下对方。
“千真万确。”金鼠没有觉得段思纤的不信任中伤自己,甚至觉得情有可原。和他做交易就要做好可能被扒一层皮的后果,但是现在是他有求于段思纤,而且对他来说段思纤是菩萨心肠但手段激进如雷霆,她这种会和人讲道理但是惹到她以后会果断动手以武服人的女人让他不敢有二心。
“那我也不为难你。但是你就只想着止步于此吗?”段思纤问。
“什么意思?”金鼠有些意外。
“整个冀州内部早就烂透了,极乐教有魔族的手笔,还在冀州主城建了佛寺,有不少有灵根的儿童失踪而不是如往日一样光明正大地带走。冀州治人以及资源产出的方式不变,依旧处于封闭自我一家独大又暗流涌动的脆弱状态,你们金族人变成人的前提依旧是有比你们更惨的人成为奴隶。”
“可能吗?”金鼠忍不住握紧了手。
“冀州矿脉极多,肯定有很多灵脉的周围是有一种名为‘无’石的东西。这些‘无’石会让坑道里的灵气无法溢出,也无法从外打击进入内部。”段思纤说,“而且这一次我打算把极乐教这个魔族建立的宗教铲除,这势必会引起凤家的注意,只是凤家是否背弃人族尚不明确,要动手还是需要实质证据,师出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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