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去往望春亭的是我,与二表哥深夜私会的也是我,我仰慕二表哥已久,情不自禁,这才偷偷去见了他。”
薛雁说完,跪在薛老夫人的面前,“孙女私自做出这等有损清誉,有损薛府名声之事。还请祖母责罚!”
薛老夫人赶紧扶薛雁起身,笑道:“你仰慕谢家二郎,原也没错,而谢家二郎也心仪于你,今日上门提亲,我便做主答应你和二郎的婚事。祖母便罚你在房中禁足,直到同谢二郎成婚。”
薛老夫人看向余悠然,冷笑道:“雁儿和凝儿是双生姐妹,模样生得相似,旁人将她们姐妹认错也是常有的事,难道是王家姨母喝多了酒,竟然将雁儿认做了凝儿?”
余悠然听女儿王念云说过,曾见薛凝身边的丫鬟慧儿鬼鬼祟祟进了望春亭,便悄悄跟在慧儿的身后,亲眼见到扮成丫鬟的薛凝进入望春亭。
那慧儿是薛凝身边的丫鬟,王念云也理所当然将那假扮丫鬟混入谢府之人认成了薛凝。只不过薛雁和薛凝这两姐妹相貌太过相似,她也时常认错。
又见薛雁手执团扇,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便越发迷糊了。她分明记得薛雁眼下有颗极小的朱红泪痣,如今那颗痣却不见了踪影。
原来薛雁在内堂化妆易容,她的易容术技艺高超,旁人更是难以分辨,王念云又如何能认出。
薛雁轻提裙摆,走到王念云的身边,像往日那般轻密地挽着她,“表姐,是我呀!你认不出了吗?”
少女笑时以团扇遮面,双颊飞霞,不是薛凝又是谁!
“你是凝儿表妹。”
少女轻抿着唇,突然大笑出身,脸上似嗔似喜,道:“瞧,连表姐自己都迷糊了,我是雁儿呀,姐姐这会在曲殇阁抚琴呢!”
薛雁面露狡诈的笑容,唇边两个浅浅的梨涡俏皮可爱,“这大白天表姐都能认错,更可况是在晚上。昨夜偷偷前往谢府,夜会二表哥之人便是我薛雁。”
王念云皱了皱眉头,脱口而出,“你不知廉耻!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竟然夜会情郎,可惜谢玉卿那般的如玉君子竟也是凡夫俗子一个,竟然有眼无珠看错人的时候。”
原来王念云也曾暗暗爱慕过谢玉卿,只可惜谢玉卿对她却并不理睬,便自知无趣,经过母亲一番劝说后才幡然醒悟,认为只有银子才能保证她下半辈子的富贵,这才决心嫁给谢玉琦做续弦。
王念云只顾着讥讽薛雁,竟不知自己上了当,余悠然低声呵斥,“住嘴!”
也不知薛雁用了什么办法,竟将女儿也哄得一愣一愣的,如今王念云当众认错了薛雁,无论她再说什么,旁人都不会再相信了她的话。
情急之下,余悠然只得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指向余氏,“是妹妹亲口承认,昨夜薛凝扮成丫鬟私会谢玉卿。”
第15章
余氏总算是聪明了一回,“姐姐休得胡言,凝儿是宁王妃,她又怎会做出抗旨不从,令皇室蒙休之事。姐姐故意栽赃陷害,咱们便去京兆府分说分说。”
当时她对姐姐没有防备,余悠然千方百计的打听,她竟将薛凝昨夜扮成丫鬟偷偷去见了谢玉卿告诉了姐姐。
只不过薛凝是去对谢玉卿亲口告别,想亲手斩断这场无疾而终的感情,两人发乎情止乎礼,并未做出逾越之举。谢玉卿心中有怨,这有了才醉酒赌气对薛雁求亲的那一幕。
正在这时,董菀搀扶着谢母前来,谢母冷眼看向余悠然,“玉卿和雁儿情投意合,两家已然结亲,若有人在此诋毁我儿名声,我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谢母柳氏笑着对薛雁道:“好孩子,你过来。”
薛雁上前行礼,谢母拉着薛雁的手不放,“好孩子,老祖宗答允了你和二郎的亲事,今后,你便是谢家的人,谁也不能欺负你。”
余悠然原本促成这桩亲事是想让薛雁嫁出去,助妹妹得到管家权,好以此拿捏妹妹。可没想到薛老夫人表面上不答应亲事,却暗地里让人去请了谢母前来,当真是好手段。
事已至此,她也不必再问,薛家和谢家结了亲,从此两家一条心,定会将昨夜薛凝和谢玉卿私会之事瞒得严严实实的。
倘若她将谢母得罪狠了,女儿王念云嫁入候府之事只怕也不能成了。
余悠然颓然跌坐在地上,知道自己彻底的输了,于是她干脆认下了所有的事,“是我勾结钱掌柜私吞了这五万两银子,与云儿和宗儿无关。”
薛老夫人摆了摆手,让下人捆了钱掌柜,将余悠然送去官府。
王念云见母亲被带走,一时跪求薛老夫人,又去求姨母余氏,余氏于心不忍,想要为姐姐求情,希望婆母能从轻处理。
薛老夫人对陈妈妈使眼色,赶紧将余氏请了出去,王念云也哭着被人拉走了。
王念云对余氏百般哀求,但余氏碍于陈妈妈在场,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让人送侄女出府。
余氏见侄女哭得实在可怜,心痛不已。
姐姐一辈子要强,却落得如此下场,王念云嫁入谢家再无人为她撑腰。王念云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嘴甜又乖巧,余氏最喜欢这个侄女,更是打心眼里心疼她,她想着姐姐已经认了罪,不过是区区五万两银子,但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