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那他的身世便成为?燕帝杀他的理由。
若宁王不帮大燕,四万义军孤立无援,中山王便会在拿下?京城后,再一举剿灭所有义军。
便只剩下?投降一条出路。
薛雁对镜梳妆,“他是宁王,是宁可战死也不会屈服的战神,他又怎会降。”
不论如何都会是一场死局。
薛雁褪下?衣裙,换上了喜服,轻抚着凤冠之上的明珠,对着镜中的自己?笑,那时她?想?着要嫁的是谢玉卿那般的男子,曾幻想?着自己?穿上嫁衣,坐上花轿,梳妆打扮后,被抬入候府的大门。日后会替谢玉卿管家理账,料理府中事务,孝顺婆母,处理妯娌之间的关系,一辈子被困在后宅那片天地。
可此刻她?换上嫁衣,心中或许少?了一份憧憬,却多了一份从?容坚定。
“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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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莱阁的雅间中,谢玄已经等候多时,指腹轻抚摸着琴身上刻着的那个?敏字,眼?神深情而?温柔,“敏敏,等我完成这一切,来见你之时,我再向你赔罪!”
苏越站在屋顶让,看见策马匆匆前来的身影,赶紧飞身跃下?,进了春莱阁,对主人禀告,“谢先生?,宁王殿下?来了。”
谢玄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对苏越道:“有请。”
他戴上兜帽,遮住脸侧的刺字,见宁王前来,起身相迎,“宁王殿下?请坐,或者我该唤你玉儿。”
霍钰的唇角勾起一身冷笑,抚掌笑道:“谢先生?当真?是好谋略,竟然想?到?在本王身世上做文章,让本王陷入困局。”
“可玉儿还是有所怀疑,这才肯前来见为?父一面。”
“父亲?”霍钰轻嗤一声,“谢先生?并非是本王的父亲。而?谢先生?口中的玉儿,便是长公主与谢先生?的孩子怕是早就已经死了,你恨大燕,很父皇,更恨我!所以忍辱负重,这些年招兵买马,要寻父皇报仇,你害怕中山王在进攻皇城之时,本王会与韩世昭联手,这才使的离间之计。本王猜你下?一步便会再散播出造谣,说你是本王的父亲,你要做的是诛杀暴君,推翻暴政,为?谢家满门和长公主复仇。”
谢玄将茶盏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请宁王殿下?继续说下?去。”
“既有传言说本王和你是父子,那父子相残,乃是大逆不道,忤逆犯上,若本王与你相斗不仅会失了民心,只怕本王麾下?的一众将士也会因为?本王六亲不认,认贼做父的小人,而?失了军心,到?时候本王军心和民心尽失,中山王便会不败而?胜,不废一兵一卒便会夺了这天下?。”
谢玄笑道:“你怎知自己?并非是谢家的子孙,怎知不是我谢玄的儿子?”
霍钰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因为?我了解父皇,他自私且多疑,又怎会留下?那个?谢家的孩子。”
斩草要除根,既然父皇可一手策划灭了谢家满门,又怎会留下?长公主腹中的那个?孩子,难道要等着那个?孩子长大后来找他复仇吗?他又怎会留下?后患。
恐怕早在长公主进宫不久后,便被父皇喂了堕胎药。
他在冷宫时,曾经见过一位美貌妇人,那妇人只躲在树下?悄悄地观察着他。从?不与他说话,更不会靠近,每一次前来,也只是静静地站在树下?看一会便会走。
他少?时被那冷宫里的宫女和太监欺负,养成了谨慎防备又敏感的性子,时刻关注周遭的变化,以便于出现危险了能?及时判断应对。自那美貌妇人第一次出现,他便已经察觉到?了。
妇人每月都回来一次。有一次他故意?将自己?用竹子编织成的蹴鞠踢到?那美貌女子的面前,趁着去捡蹴鞠的机会,想?和那妇人说话,那妇人却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似有怨恨也有不舍,掉头就走。
在他五岁那年,他记得很清楚,位于皇宫的西北方的紫宸宫冒着浓烟,宫女太监们手里端着木盆,他趴在冷宫宫门的门缝中,见着那些人脚步匆匆赶去救火。
自那以后,那位身穿素衣的美貌妇人便再也没来过。
因这则谣言,他便想?到?了那位美貌妇人,便心中猜测,那妇人应就是长公主,而?他就是长公主的孩子。
只不过他的父亲不是谢玄而?是父皇。
倘若他是谢玄的孩子,那长公主看他的眼?神应是疼爱喜欢,而?不是怨恨不舍了。
“方才本王说自己?并非那个?孩子之时,先生?并未否认,先生?看本王的眼?神,不像是父亲看儿子的眼?神,倒像是看仇人之子的眼?神。”
谢玄抚摸着琴弦之上的刻字,“是不是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人信了,大燕的将士们也信了。这一局,宁王殿下?打算怎么解?”
霍钰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长公主真?的是本王的亲生?母亲?”
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测,他想?用眼?前之人的口中证实他所猜测的是真?的。
谢玄冷笑道:“你何不去问你的父皇?”
而?后,他起身对霍钰作揖,但看到?那双满是渴望的眼?睛,眼?前之人似与旧人重合,就像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