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干什么?”
柳氏赶紧上前接过鸡和刀,李云岚一边走一边拍身上的灰。
柳氏捡起地上的鸡头,就跟上婆婆。
只留仇得贵在原地打了个哆嗦,老娘今天怎么了,这鸡平时宝贝的什么似的,今天怎么好好的…不会是……鬼上身?
“咦!呸呸呸…”
他拍了拍自己脸,赶紧回到前院,回屋穿上鞋,洗漱一番出门下地干活了。
李云岚也带上草帽,和柳氏叮嘱了一句,好好看家,就出门了。
这严防死守好几天,孩子们也不出门了,以为事情就不会发生,可她准备回家吃早饭的时候,柳树根媳妇:“得贵娘,快点你家儿媳妇和你大嫂家儿媳妇干起来了。”
艹这都什么事啊,没完没了了还。
看到仇老大家门口围了一圈端着饭碗吃早饭看热闹的人。
她气沉丹田大喊一声:“都给我让开。”
众人瞬间让了条道给她,她背着背篓带着草帽热的老脸通红。
看见柳氏护着陈氏,小钱氏掐着腰站在门口。
还好还没正式干起来,她走了进去,转头问柳氏:“怎么了?”
柳氏就说大牛从宝玉嘴里抠糖吃,几个小的跟他打起来了。
李云岚真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上辈子是抢糖,这辈子直接从妹妹嘴里抠了,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春花,你带着孩子们和陈氏回去。”
陈氏流眼泪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云岚:“娘,她家大牛都多大了还欺负宝玉,你一句话都不问就让我们回去。”
“那你想干什么?你现在这样是能上去打架还是干吗?给我回去。”
柳氏:“二弟妹你听娘的,娘自由她的主意,你现在身子不方便,如果有个好歹有你后悔的。”
陈氏哽着喉咙流着泪被柳氏拉着走了,李云岚看她们走了,就大步进了院子,往院子里的石凳上一坐。
胖钱氏看她这样只好出来:“三弟妹来了,秀芬快去给你三婶倒碗水。”
李云岚斜了她一眼:“你个守财奴,钱就看的那么紧?孩子这么大了还这么馋糖,你这个做奶的不觉得丢人?”
胖钱氏:“我…我…你这是怎么说的?”
李云岚又把脸转过去看着小钱氏:“还有你,本来就是你家大牛的不对,你道个歉就完了,她大着肚子,你还敢对着她吵,万一吵急眼了动了手,就是一尸两命,你觉得你跑得掉?真是猪脑子。”
小钱氏:“我…没…”
李云岚:“大牛给我出来。”
大牛磨磨蹭蹭的站到堂屋门口。
“小兔崽子,你多大了,宝玉喊你大牛哥大牛哥的,你怎么好意思从她嘴里抠糖的?也不臊的慌,传出去了你怎么找媳妇。”
李云岚又朝堂屋喊道:“大哥,我知道你在家,哼!你兄弟是没了,他还有儿子,两个儿子,你家可就得发一个了,独木难支,你要真想不来往以后就不来往了,断了亲,咱们各自奔前程。”
说完她也不理追出来喊她的仇老大,就往家走去。
仇老大一拍大腿,进了院子插上门闩,就拿起棍子打大牛。
打完大牛,又指着老伴的脸道:“你就这么一个儿子一个孙子,你手一天攥那么紧干什么,你孙子都害了馋痨了,他不是馋急眼了能去抠宝玉嘴里的糖吗?老三家的真要是让得贵得福和我们断了来往,看你儿子一个人以后怎么办。”
胖钱氏:“怎么又赖我身上了,我手紧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这大牛眼看着就要说亲了,都得花钱。”
仇老大:“你去买包糖,不,买两包,大牛一包,再让得发带着糖和大牛去给他三奶奶道歉。”
胖钱氏:“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糖多贵啊!还买两包。”
仇老大真是要被气死了:“你别看老三家的现在新寡,可她两个儿子成年了,得福媳妇这胎要是男娃,她家就有四个男丁,你明不明白啊?”
胖钱氏:“你怎么就断定咱家就大牛一个了,秀芬就不生了?”
可话刚一出口,她就意识到两个侄媳妇可比自己侄女年龄要小多了。
这个时代为了不被别人欺负,家族的力量相较于个人,更能发挥作用,家族势力大小也决定了在一个地方是否受到别人欺负,是否站得住脚,《礼记》当中所说:“父子笃、兄弟睦、夫妇和,家之肥也。”上至作为统治阶级的王公贵族,下至作为被统治阶级的平民百姓,如果无法做到家庭内部的和谐与紧密,那么都将会承受到来自旁人的巨大威胁,就算仇老大和仇老三分家了,但是在外人看来他们仍然是一家人。
胖钱氏泄气的坐在石凳上,钱,她实在舍不得掏出来,她和原主李云岚,一个守财奴一个见钱眼开,不然她也不会因为舍不得钱让两个儿子去服兵役了。
她也后悔,如果当年把两个儿子留下来,她李云岚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看老头子真的动了气,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屋里拿了钱,出门去大柳村买糖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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