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刀和剑都还算完好,可战斗一结束,失去了真气的保护,刀也好、剑也罢,全部变成了一堆细屑,飘散而去。
不过天刀之所以为天刀,只因为握着它的人是宋缺,是宋缺成就了天刀之名,而不是什么武器成就了宋缺。
宋缺用什么刀,什么刀就是天刀!
“就是有些可惜,宋阀主终究还是没能踏出那一步,梵清惠用性命做饵,为宋阀主争来的这一局,终究是白费心思了。”
一句梵清惠,顿时让在场众人面色尴尬。
尤其是宋智、宋鲁这些人,他们和宋智是同一代人,也是知晓两人之间纠葛的人物,自然对此很是尴尬。
反倒是宋师道,有些好奇,但却又死死地压抑着,不敢开口询问。
宋缺面色如常道:“时也命也。她一生算计,终究是完全落空,最后甚至毁了整个慈航静斋。终究,是太过了。宋某的道路,也从来不在一时一刻之争,她为宋某选择的道路,终究不是最适合宋某的。”
林远点点头,“这话倒是没错。最适合宋阀主的路,在战场之上,是为帅一方,驱除胡虏。”
纵观宋缺一生,最光辉灿烂的时刻,绝对不是他自困于磨刀堂内之时,而是他初登宋阀阀主之位,整顿岭南,平定夷乱,联结南僚群雄,面对隋帝杨坚十万大军,以一万精兵对阵,于於苍梧会战,宋缺十战十胜,以强大的统率能力和政治智慧,以及超强的军事手腕,让杨坚不得不采取怀柔手段,封其为镇南公,世代永镇岭南!
这是一个凭借着一己之力,在一个足以实现大一统的君王手中,争取到一丝纯正汉人血统与气运的人物。
他的光辉,是他为汉人血统付出而获得的,而不是他那被誉为天下第一刀、不败之刀的武道称谓。
宋缺双眼微眯,轻笑道:“日前,宋某还曾有言相劝国师,未曾想不过短短几日功夫,便轮到国师来劝宋某了。宋某的道,的确是在战场之上,不过并非单纯的战场,而是为恢复汉人衣冠的战场。寇仲……不错,但终究是差了稍许,若是国师能站出来,那宋某也不吝为国师驱策。”
林远叹了口气,“贫道早就有言,志不在天下。也罢,当日长安一刀之情已还,贫道便不在此多待了。”
宋缺没有阻拦,只是意味深长地道:“国师且去,或许再过些时日,宋某便需以另一个称呼来称呼国师了。”
林远闻言,顿时走得更快了。
单婉晶自然跟上,然而宋阀一众高层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作为宋阀的天——宋缺,败在了林远这位国师手中,这本已经让他们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可宋缺居然一下子就从武道争锋,跳到了天下大势归属上边。
现在没有了外人,宋智再也忍不住了,“大兄,我们不是在支持少帅军吗,已然投入了太多,难不成,现在要转而支持国师?支持国师也没关系,若是能恢复汉人正朔,我宋家牺牲一点也行,可国师明显无意天下啊!”
宋鲁也是劝道:“智兄说得没错。大兄,就算国师愿意高举汉旗,可若是我们这样做了,到时少帅军不满,与之争锋,那岂不是变成了汉家内耗?”
宋缺眼神深邃,缓缓开口道:“寇仲虽为少帅军之主,但若是有一个能让他心悦臣服之人,他定是更愿做那征战沙场、竞争陷阵的大将,而不是什么天下之主。更何况……”
回想起林远为自己描述的某种未来,宋缺的脸色阴郁了几分,“我欲北上,你们守好家门。”
众人面面相觑,对于宋缺北上的目的,他们也已经有了猜测,但……对于宋缺的智慧的手腕,没有人会怀疑。
更何况,宋缺在宋阀的威信,绝对不是一次武道争锋失败能比拟的。
在宋缺正式做出决定之前,他们可以劝谏,可当宋缺下了决定之后,无论是何等不理解,都会认真去执行。
或许,是盲从吧。
可至少他们经历了许多次,而每一次都证明了:
宋缺,才是对的!
离开宋府之后,林远便直接带着单婉晶离开了岭南山城,那姿态,总感觉像是在逃跑一样。
东溟派在岭南地界的力量有些弱,所以花了好些功夫,单婉晶才重新把城内的马车给叫了过来。
两人坐进马车之中,单婉晶才有功夫询问,“道长哥哥,我看宋阀主的诚意很足啊,如果道长哥哥想坐那江山的话,婉晶一定会说服娘支持道长哥哥的!”
到时候,她就可以做道长哥哥的皇后了!
想到这里,单婉晶顿时露出了好看而羞涩的笑容,也不知道她的发散思维到了什么程度,甚至还显露出了一丝媚意。
好在林远及时送上了一个脑瓜崩,敲醒了单婉晶的美梦。
面对单婉晶那嘟着嘴、委屈又可爱的模样,林远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做皇帝有什么好的,成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批阅奏折,一天到晚想的都是国家民生大事,还要跟朝堂重臣们勾心斗角,又要防备宦官乱政,还要考虑后宫平衡,那就根本不是人能干的事情。再说了,我一心向道,到时候心思都花了国事上,哪里来的时间修武逐道?”
单婉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