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蔡邕这样的大儒可以抵抗。
蔡琰?
一个两三岁的小丫头,早就对林远的相貌充满了好感,又感受到了林远的博学与风趣。
现在林远又冲她眨眼睛,她顿时乐开了花。
虽然还捂着大半张脸,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弯成了两个好看的月亮。
蔡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板着脸起身道:“今日,老夫便叨扰了。”
林远这才看了过来,轻笑着道:“那不知在蔡中郎眼中,贫道是否是那欲祸乱天下之人?”
显然,他已经猜到,甚至看透了蔡邕的心思。
蔡邕也不意外,如果林远连这一点都猜不到,那之前那个让他佩服的道士,绝对不可能是眼前这一位。
他认真地看着林远,缓缓开口道:“若道长愿意入朝为官,辅佐陛下,老夫,愿代为引荐。”
林远明显一怔,随即失笑不已,“如果贫道没有猜错,蔡中郎现在是被贬之身才对,而且应该是得罪了人吧?”
林远对蔡邕的历史记得不太清楚,但也勉强记得一些。
再以蔡琰的年龄作为界限,他很轻松就能猜到,蔡邕现在应该是外出避祸的时间,而且一避就是十二年。
直到董卓乱政之后,才因为声望原因,被董卓征辟回朝,随后官位一路高升,最后至左中郎的位置。
事实上,林远猜得的确没错。
他作为穿越者,不清楚蔡邕的真实情况,可蔡邕自己却很清楚。
近一年前,他因与司徒刘合不和,被进谗言,最后与他的叔父卫尉蔡质一同被关进天牢。
若非中常侍吕强相救,或许他早就已经被弃市了。
尽管如此,灵帝下诏将他免死,但却也将他全家流放到了朔方郡,还言不得因赦令而免罪。
不过后来灵帝又看中了蔡邕的才华,在第二年的时候正好遇到大赦,便准许他返回原籍。
至此,整好九个月的时间。
他准备启程回郡的时候,五原太守王智为他送行。
酒喝足后,王智起舞劝蔡邕,蔡邕不理他。
王智是中常侍王甫的弟弟,本来很骄横,丢了面子为宾客所嘲笑,就破口骂蔡邕说:“罪犯也敢轻侮我!”
蔡邕振衣而去。
王智非常恨他,于是密告蔡邕心放怀怨,诽谤朝廷。
灵帝宠幸的人也都诬陷他,蔡邕害怕无法幸免,于是便选择逃离。
如果没有遇到林远的话,他应该会逃命江海,远走吴会之地,往来依靠泰山羊氏,最后在吴地共待了十二年,一直到董卓召他回京。
瞧着林远那笃定的神色,哪怕是以蔡邕的心态,也是脸色难看,“让道长见笑了。”
林远摇摇头,“潮涨潮落,阴晴圆缺,本就是天理循环。蔡中郎此时不过落难,待到日后,定有复起之机。”
而且,还是官至中郎?
蔡邕自嘲一笑,没有再讨论这个话题,而是拱手与林远告辞。
这一次,他们直接离开了村落,只是小丫头蔡琰有些不舍,之前在人前时不好开口,但回到马车里后,只有父女两,自然少了很多顾忌,“爹爹,你与道长哥哥不是聊得很开心吗,为什么要急着离开呢?”
蔡邕双眼微眯,“道长哥哥?”
蔡琰年龄还小,而且远没有到情窦初开的时日,自然不会害羞什么的,反倒是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对呀,道长哥哥他还那么年轻,自然是要叫道长哥哥的,这是礼仪。”
你该叫叔叔!
蔡邕心里吐槽,不过回想着林远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他还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目光透出车窗,望着那渐渐变成一个小点的山村,瞧着那缓缓升向天空的烟气,蔡邕喃喃道:“林远道长学究天人,可惜,天不待他。灵气不显,真灵将昧,留在这小山村,庇佑一方百姓,活得轻松潇洒,这才是一种幸福。若是入世……”
话没有说尽,但态度却是不言而喻。
小丫头听得懵懵懂懂,正要开口时,蔡邕面色瞬间大变,而马车外的侍卫也大声喝斥道:“什么人!”
没有人回答,但很快便传来了兵器碰撞的声音。
蔡邕面色一冷,抽出腰间如同装饰一般的佩剑,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变得凌厉几分。
“在马车里等我。”
拍拍小丫头的脑袋,蔡邕便毫不犹豫地走出了马车,而此时,他的那些护卫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正在靠近的两个汉子面色微怔,似乎没想到蔡邕一介儒生,居然有胆子拿着剑出来。
其中一人嗤笑道:“蔡先生,还当这是光武之前吗?还是说,儒家也选择向兵家靠拢了。”
如今煞气横行天下,非兵家之势,不可修炼,这是常理。
可很显然,这话并非是询问和好奇,反而是一种调侃与嘲讽,因为谁都知道,蔡邕这等大儒,根本不可能学兵家手段。
更何况,真当兵家是说说的,是个人,而且是别家所学有成之士能轻松学会的?
蔡邕沉声道:“两位壮士想来也是军伍中人,如今却也甘愿被小人驱使,来杀老夫?”
“放肆!敢如此诽谤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