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用长布擦着头发,说着:“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杏花吃着糕点,配着茶水,说:“大少爷歇下了,不让我们守着。”
阿狸擦完头发,坐在梳妆台那边,拿着梳子梳着头发,想了想又问着:“那你们有没有多准备几个汤婆子?”
“月狸姐,你就放心吧,我们都弄好了。大少爷还夸我们手脚麻利,赏了我们这些糕点呢。”
阿狸放下梳子,走过去喝了一口茶水,也拿起一块糕点,说着:“那以后你们多到大少爷那边守着。”
杏花和春花对视一眼,放下手里的糕点,“月狸姐,你不守着大少爷吗?”
以往她可是生怕照顾不好大少爷,都恨不得把大少爷绑在裤腰上,就怕一个不好,让大少爷冷了饿了渴了,又病了。
阿狸喝着水,一双圆润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说:“哪能呀,我这不是还要忙其他事吗?”
“何事?”
“给二少爷安排人的事,我得把那些姑娘姓名年龄登记起来。”
阿狸连忙放下杯子,瞄向此刻正斜倚在门边的王知弦,连忙走向他,说着:“大少爷您不是歇下了吗?”
王知弦往阿狸身上看了一眼,刚洗漱完,她的头发放下,脸上也没了先前的脂粉,多了清丽秀气,我见犹怜的味道。
阿狸发现王知弦盯着她看,也不说话,她慢慢抬手,摸向王知弦的额头,“是又不舒服了吗?”
王知弦刚升起的奇怪感觉瞬间烟消云散,他说:“我前两日刚吃药,身子好得很。”
“哦。”
阿狸慢慢收回手,垂下眼眸时,她又注意王知弦脚上的软靴,连忙说着:“大少爷还是尽快回院子里吧,这软靴不适合走在外头,瞧这脚上都湿了。杏花,春花,你们送大少爷回去,给大少爷换双鞋子,让大少爷泡泡脚。”
“哎。”
杏花和春花过来了,阿狸往后退了两步。
王知弦感觉到脚心处的确有些湿掉了,他站直身子,转身走了。
阿狸等人走了,她走到了屏风后面,给自己换了一身衣裳,还把半干的头发半梳起来,接着坐在梳妆台那边涂抹胭脂水粉。
这人都过来,她要继续过去伺候着。
等阿狸过去了,王知弦手里拿着一本书,靠在椅子上,边看书边泡脚。
阿狸挽起袖子,半蹲下去试了试水温。
杏花那边已经提着一个小水壶进来,要给盆里加水。
王知弦翻着书册,说:“不用了。”
意思是不用加水,他也不想泡了。
阿狸手里拿了一条干净的长布,把那双比女人还白嫩的双脚从水里捞起来。擦干净后,从春花那边接过一双鞋,给人换上。
杏花把水拿到外面倒了,春花又往床脚处,放了脚炉。
王知弦走到床边,他站着没动,反倒看向阿狸,说:“躺上去。”
杏花和春花习惯了,月狸姐给大少爷暖床是正常的。
阿狸动手解了外衫,就进了床的里侧躺下去了。
王知弦又朝杏花和春花说:“你们也下去吧,这里不用守着了。”
等杏花和春花出去了,王知弦躺下来了,他没有碰到阿狸,两人中间隔了两个汤婆子。
王知弦慢慢闭上眼睛,身旁传来的暖意把他胸膛中的一股气恼冲散了。
他恼她,身为他身边的大丫鬟,没有告知他一声,便安排其他人过来伺候他。
也恼她,把她该做的事,让别人来。
不过,看在她刚才特意回去洗澡换衣裳,好给他暖床的份上,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她一般见识了。
暖床这事,一般是把床睡暖了,就该走了。
可王知弦躺在窗外侧,像是睡着了。
要离开,还要从他身上跨过去。
阿狸掀开了一点被子,确定不会惊动人,她才慢慢从被子里面出来。
出来的时候,她都有点舍不得。
这么冷的天,睡在暖烘烘的被窝多好呀。
阿狸手脚并用从床里面往床外面爬去,冷不丁地就和王知弦的视线对上一起。
阿狸半坐下去,“大少爷,您醒了?”
“被你吵醒了。”
“是我的过错,我这就下去。”
阿狸见人醒了,她连忙下床。
王知弦往床里侧移了移,开口了,“等等。”
这会儿,阿狸还没把外衫穿上,又听见他说:“你睡前面给我挡挡风。”
“好。”
阿狸又回到了床上,这次她睡在外侧,王知弦睡在了里侧。
身下的被褥的确不够暖,还有点微冷。
生病体虚的人睡不暖被窝,是正常的。
阿狸不想折腾了,她也想好好睡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知弦睁开眼睛了,他看向靠在他胸前的脑袋,这人太没规矩了。
还有她的脚在干嘛,不但压在他身上,还在蹭来蹭去的。
越发过分了!
“月狸。”
王知弦刚喊,阿狸就迷迷糊糊应着:“我刚睡着,让我再睡会。”
说完,她还用她的脑袋在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