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的一个雨夜,他接到了周松涛的电话,说自己出事了,希望周浔笙能救救自己,他还要等莹莹回国。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怎么说,周浔笙和周盼莹都有过一段过往,自己也曾是他的岳父。
电话里的周松涛言辞卑微,十分恳切。
周浔笙去了。
可他来晚了,赶到的时候原地只剩下周松涛的尸体。
当时周浔笙的第一反应想到了周盼莹,她在国外,并不知道这事。
而当时知情的人就只有周浔笙自己。
为避免周盼莹伤心,所以他便自己做主把这个消息隐瞒了下去。
再加上周松涛没什么朋友,周浔笙为他匆匆办了葬礼,火化了骨灰,买了这里的一块地,把周松涛放在这。
原本周盼莹回来的时候,周浔笙本想直接跟她说出实情。
可后来他听说周盼莹委托贺深去调查自己父亲的下落,周浔笙吃醋了。
自己才是她的哥哥,可周盼莹事事都不依赖自己,反而依赖另一个男人!
虽然他俩是情侣,周浔笙心里还是气不过。
就因为和周盼莹赌气,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直没说。
直到最近这几天,周松涛的忌日越来越近,周浔笙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便选择把周盼莹带到这里来。
寒风凛冽,周浔笙跪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所有纸钱全部燃烧殆尽,归于平静,他才带着周盼莹离开此处。
约半小时后,天空下雨了。
秋天的雨总是淅淅沥沥的,不算很大,但只要一开始下几乎短时间内就停不下来。
那些燃烧过的灰烬被雨水冲刷出来,流的到处都是,在地上拼凑出一个诡异的图案。
天黑了。
在市中心最繁华的某处富人小区里,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地下室。
周浔笙从车上走下来,怀里抱着周盼莹。
他打开门,上了楼,把周盼莹安置在床上。
看着她依旧惨白的脸,周浔笙眼中掠过一抹心疼。
“莹莹,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周浔笙知道周盼莹听不见,但就是想说给她听。
“如果你醒了,会不会惊讶我带你来到这种地方。”
这座公寓,是五年前他和周盼莹刚在一起的时候买的。
虽然周盼莹是在阴差阳错阳错之下爬上了周浔笙的床,周浔笙也恨过她,可后来二人结为夫妻时,周浔笙对周盼莹的恨意减少了很多。
他更恨的是自己爷爷,周盼莹不过是他爷爷放出来的一枚棋子罢了,恨她没什么用。
那时候,周浔笙带周盼莹来看过这栋房子,周盼莹很喜欢。
本来周浔笙想把这栋房子作为爱巢的,可没想到,周盼莹的设计图太难了,工人光装修就装修了大半年,后续散味又散了一年多。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周松涛试图杀害周伯父的事也浮出来了。
在这之前,周盼莹来过几次,每次都很高兴。
包括这房子里的每一样东西,也都是周盼莹精心挑选的。
这都三年了,周盼莹一直没来过。
周浔笙时不时的就到这边转一转,待几天。
所有的东西都保留保持着周盼莹走时的样子。
周盼莹就这么静静的躺着,对周浔笙所说的事情一概不知。
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幼年的时光。
那是一个很憋闷的鸽子楼。
这里的一切都小小的,也很破烂,就连吃饭的碗也是带着豁口的。
可周盼莹觉得很幸福,因为这里有父亲。
她刚出生没多久母亲就因病去世了,这些年来在周盼莹的幼年时光里,她唯一记得的人就只有父亲。
这是一个平静的午后,六岁的周盼莹正在屋里看动画片。
她面前摆放的是一个老旧的电视机,明显是从二手市场上淘回来的,外壳破破烂烂不说,就连画面也飘满了雪花,隐约能看见人影。
可即便这样,周盼莹依然看得很高兴。
“啪嗒!”
门开了,周松涛从外走进来。
不同以往的愁眉苦脸,此时的他看起来异常喜悦。
“莹莹,我的宝贝女儿,爸爸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呀爸爸?”
周盼莹像只小燕子似的雀跃的跑过来,被周松涛抱在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从明天开始,咱们就不用待在这破烂的脏鸽子楼了,爸爸要带你去过公主般的生活!”
“真的吗,爸爸?”
周盼莹高兴的举起双手,“耶,太好了,以后我再也不用吃冰凉的黄馒头啦!”
她所说的黄馒头是指杂粮窝窝头。
对于城里人来说,这属于粗粮,吃了对肠胃好。
可对于周盼莹这种底层劳动人民来说,那是她裹腹的东西。
她年龄太小了,窝窝头啃不动不说,还喇嗓子。
每次周盼莹都像个学打鸣的小公鸡一样,努力的往下咽。
周松涛激动的眼眶都红了,“莹莹,爸爸发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