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相宜从药箱里找出一瓶金创药给他,他腰上的血在流。
“要不先把血止住。”
谢长卿此时却摊开双手放在床上,不在意伤口上的血,慵懒又有些颓废的半靠在床头上。
“过来帮本王上药。”
韩相宜犹豫了会,见九王爷唇色苍白看起来极为吓人。
伤口渗出些许血迹。
心想,一定是伤口疼得他受不了。
“你身上的衣服需掀开一些。”
“动不了,反正死不了。”谢长卿玩味,又丝毫不在意说道。
韩相宜拿起一把剪刀替他剪开伤口旁边沾有血布,担心弄疼他,手的力道极轻极轻的剪开他腰处伤口的布料。
又抬起头,见他在闭目养神。
松了一口气。
说明刚刚力道合适,没有弄疼他。
谢长卿微睁开眼,以他的视线恰好看见她雪白纤细的脖颈。
乌黑碎发垂落在脸颊上。
细心认真的模样。
目光柔和的看向她。
嘴角轻轻往扯一个弧度。
她的手很软触碰到他腰上。
他不排斥这种感觉,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明明他那么讨厌女人,却三番四次对她破格。
韩相宜替他伤口上的伤消毒,又替他倒上金创药。
剩下的便是要替他伤口缠上纱布。
又想了想,待会缠纱布可能会碰到他。
便说道:“王爷,你在这里等会,我叫寒香她们几个进来替你缠纱布。”
“你若是敢让别的女人碰本王身体,你信不信本王马上杀了你的婢女?”
“可是,我不太会啊。”韩相宜相信九王爷说得做得到,在江南时,她便发现谢长卿身边连个差使的女婢都没有。
“我教你。”
谢长卿忍着伤口的疼痛,手握住她手上纱布,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
一手拿着纱布,一只手向后缠绕时,不太方便。
韩相宜低头接过他手中的纱布,身子前倾替他缠绕纱布,缠了几圈。
便在伤口上系了一个结。
在系结时。
她灵机一动,在伤口上面系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看着雪白的蝴蝶结时,目光视线移到他腰上,结实又绷得紧。
平时看着弱不禁风,一副要被风吹倒的模样。
还真看不出来。
不愧是练家子的。
视线落到刚刚那个蝴蝶结上,嘴角微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谢长卿嘴角微,喉结涌动暗哑笑道:“好看吗?”
韩相宜手指了指蝴蝶结,“好看。”
“那需要本王将衣服脱掉,你认真看会吗?”谢长卿见她有些局促又可爱的样子,眼底含着笑看着她。
“啊,我说的好看,是蝴蝶结……。”
“嗯。”谢长卿到底是没舍得继续逗她。
她现在脸红耳赤的模样,简直是太鲜活,又极好看。
还多几分俏皮的神色。
将衣服穿好。
想到一些事。
眼底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语气多几分恹恹道:“京城这几日不安稳。”
“这几日你们韩家名下的商行便会出一些违禁品。”
韩相宜听见九王爷的话,神色大变,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什么违禁品,不可能的。”
她自从江南回到京城,在知道三叔已经投靠三皇子后,她便严格要求韩记所有掌柜约束下面的人。
行事一定要格外小心。
“我韩记名下店铺不可能违禁品。”她回答的很肯定。
却听到谢长卿在自已耳冷嗤一笑道:“韩相宜,本王一直觉得你是一个聪慧又有才华的女子。 可是,你对皇权知之甚少。”
“老三早就盯上你们韩家这块肥肉,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走。”
“老三说你们韩记商行有违禁品,那你们商行便有违禁品。”
“你一个女人怎么跟皇权抗争?”
韩相宜听着九王爷的话,犹如一盆冷水从头顶浇到脚底,瞬间将自己冷醒。
是啊!平民老百姓怎么跟皇权相庭抗争。
这不是犹如拿一个鸡蛋去碰石头吗。
以卵击石。
她无论如何做,都没有办法挣脱上位者给自己设下的牢笼。
无法破局。
不甘心质问道:“你们这些皇子,就可以违背律法,就可以这么无法无天吗?”她不甘心。
韩家家业,是爹跟她挣来的家产。
就这么拱手让人,她不甘心。
谢长卿纠正道:“那是老三那个废材,才能做得出这种阴险的事情。”
从她眼神看到了一股浓烈的恨意。
声音缓和道:“老三想要你们韩家,有一百种方法。即使你的账干净,你没有违禁品,他有的是办法栽赃你。”
韩相宜心如死灰。
问道:“现在大楚全是三皇子说了算?还有没有枉法了。”
“哼……,枉法?在那些人面前,若是讲律法,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谢长卿从床上坐直。
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