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卿展开扇子,哑然一笑:“叫王爷太客气了,叫我长卿。”
韩相宜听见耳边传来他语调微扬,勾起一丝慵懒的音调。
忍不住感觉到耳尖微微发烫。
却还是咬牙,轻声喊着:“长卿,谢谢你。”
谢长卿听见她乖巧轻喊着自己的名字,竟从她刚刚语调感觉到一丝微甜的味道。
喉间忍不住滚动发出闷哼声:“嗯。”真乖。
耳边传来她不服输的声音:“王爷,我们再下一局如何?”
“行,不过,这次我们打个赌怎么样?”谢长卿看向她认真的说着。
“王爷,你想赌什么?”韩相宜看向他问道。
“还没想好,等赢了你再说。”谢长卿担心她会误会什么,继续说着:“不会让你为难的。”
见她时刻在自己面前绷得紧,又带几分防备自己。
眼眸闪过一丝挫败感。
“好啊,只要我有的东西,都可以赌,咱们赌就赌。若是我赢了的话,你的赌注是什么?”韩相宜也反问着他。
谢长卿原本想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给她,恰好他的视线落在她手腕上戴着的芙蓉手镯,白玉中间红色水头,加深。
这芙蓉镯子中间红色水头加深,说明正在滋养着玉镯主人的身体。
这芙蓉镯子是上次在她重伤时,他趁她熟睡时,将镯子戴在她手上。
韩相宜见他看着自己手中的镯子,问:“王爷,你也认识这个镯子?”
“这镯子来得奇怪,有一天我睡醒便戴上了。而且还取不下来了,但是这玉镯一看就价值不菲,冬暖夏凉,是难得一见的好玉镯。”
她一边说一边抬起手,心想,是哪个好心人偷偷做好事还不留名来着。
“这人,也真奇怪,白送我玉镯还不留名。”
“不喜欢吗?”谢长卿觉得这芙蓉玉镯戴在她手上,还挺好看。
“谈不上喜欢或是不喜欢,这镯子是个好镯子,只是我不喜欢这样送镯子的方式。”韩相宜想起这事眉间多了一丝忧虑。
为此,她还特地找了个武功高强的秋菊守在自己身边,这才敢好好睡觉。
以往,她是睡一会醒一会,她觉得那人来她闺房来去自如。
谢长卿知道她并不是不喜玉镯,而是不喜芙蓉镯的主人。
“你手上戴的镯子是芙蓉镯,是个好镯子,对女子身体极好。戴久了,还能滋养身体。”
“你怎么知道?”
“咳咳咳……,看书看到的。”谢长卿知道她一向聪慧,他目光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芙蓉镯,这名字真好听。”韩相宜没想到这镯子还有名字,觉得很是惊讶。
“嗯。”谢长卿担心说得多,她会猜到那天晚上是他偷摸进了她的闺房给她戴上玉镯。
便将话题转到其他地方。
“若是你赢了本王,本王答应你一件事。本王若赢了你,本王便向你讨样东西。”
“王爷,成交。”
韩相宜回答的干脆又利落,又继续问着:“王爷,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王爷想要什么东西?”因为她觉得像谢长卿这种身份尊贵的人,想要什么没有。
她手里有的东西,他肯定有。
她手里若没有的东西,他也有。
“我想向你讨个手绳。”谢长卿想了想便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就这个?”韩相宜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复道。
“嗯。”谢长卿在去韩家时,看见韩星移手腕上戴着一条红色手绳,他说那手绳是姐姐给编制的。
他看着那手绳编的有趣。
“行,没问题,成交。”韩相宜也没想到他提的要求这么简单。
“那我们开吧。”她有点迫不及待想跟他再下一棋。
谢长卿成功激起自己的胜负欲。
而且自己刚刚在跟谢长卿下棋的时候,似乎领悟到了什么。
原来棋还可以这么下。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谢长卿的无招胜有招,无路胜有路,打开了她的新思路。
“行。”谢长卿眸光含着几分温柔看向她。
接过白子棋盒,疑惑看向她:“白子?”
“嗯,这一局你用白棋,我用黑棋,如何?”韩相宜觉得他的手形好看,又白,用白棋更适合他。
谢长卿嘴角微弯:“本王无所谓。”重要的是,你喜欢。
两人各执一子。
落子的速度越来越快。
两人都没有第一局的漫不经心。
不再隐藏,都拿出自己的真本事在较劲。
谢长卿觉得与小阿宜下的这一局,微微感到吃力。
他的王妃在这一局,下子速度比上一局慢些,却是杀意汹涌。
她的黑棋没有第一局有章法,好似胡乱下一通,但是又能隐约窥探到她的杀意。
谢长卿失神片刻,手执白子落一旁,他的白子刚落。
却看出来,她正在织着一张网。
而且这棋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眸光微垂哑然一笑,目光柔和看向她:“没想到,你倒是学得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