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传来火辣辣的滚烫感,又烫又难受,脸上还有茶叶挂着。
他忍着心中的恨意,抬起手袖抹了脸上的茶叶。
挤出笑脸:“二伯息怒,侄儿明白你现在太伤心了,有什么气都撒我身上,我都能理解。你啊,千万别气坏自己身体不值当。”
心中阴毒的暗骂着: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等二房彻底到了我的手,看我不好好整治你。
现在得忍。
得将二房的家业哄回来。
到时候,还不是他说了算。
这仇以后会报回来。
韩族长被二爷拿着杯盖扔身上,虽不太痛,但是很没脸,毕竟他还是一族之长。
“二爷,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刚刚看不见吗?老子还没死,脑子还不糊涂。你们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我还不至于看不清楚。”韩父面色变得铁青,沉着一张冷脸质问着。
“呸!你们这帮不要脸的狗东西,也敢肖想我的东西?”
韩父越说心里越气。
韩相宜站在爹的身边,伸手轻拍了拍爹后背,给他顺顺气。
爹不傻,这些年给族长交的钱,帮过族人不知多少。
对三房的帮助无数。
她懂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更知道爹重感情。
她从一开始阻止春桃,自己没有出手。
她是想让爹亲眼看看,这帮人是什么嘴脸。
只有让爹亲眼看看,这些人是什么嘴脸,他才会从根断掉这帮人的感情。
看透了,才会失望。
虽然她这方式或许对爹很残忍,但是若不这么做,这帮人在爹心里的印象会一直很好。
现在看见爹表了态。
剩下的事,就交给她。
“爹,你对付人渣的方式还是斯文。狗杂碎做的都不是人做的事, 只能用对会狗的方式来对付他们。”韩相宜站在韩父面前,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韩文平。
韩文平听清了韩相宜话中有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六妹,你什么意思?你把我跟族长他们比作狗,你别太过分了。”
他抬起头对上六妹的眼神,被六妹那睥睨天下的气势震住。
他一直知道六妹跟他们几个不一样,聪慧,还诡计多端。
一般情况,他是真不想跟六妹有过多的交集。
“韩文平,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你你……。”
韩文平不想跟韩相宜正面交锋,给了族长一个眼神。
族长沉着一张脸说道:“六小姐,我们韩家自来都没有男人说话,女人插嘴的道理。”
“族长,你问问韩文平是男人吗?”韩相宜看着眼前这位年过半百,头发发白的老者。
一副正直的样子,就觉得恶心。
又冷声问道:“我敬你一声叫你族长,但是你有让人敬的地方吗? 我哥刚入土,你带着一个狗东西便来我家算计家业?”
“你知道,像你这种德配位的族长在别的地方是要浸猪笼。”
“你别以为你担了个族长的位置,就能来我家指手画脚,你配吗?”
“有些人,穿上衣服了,就忘记了自己是条狗。”
韩族长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遇见这么泼辣的女子,骂得他头嗡嗡地响着。
满脑子都是狗东西。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骂得这么没脸。
沉声:“韩相宜,你一个女子怎么担得起整个二房?”
“女子终归是要嫁人。”
“你嫁人后,你爹娘,你弟弟怎么办?你有夫家可以依靠,他们在往后的日子靠谁?”
“难道你认为你爹娘百年以后,凭星移的能力能够守住二房的家业吗?”
韩相宜看见爹眉心微动,她知道刚刚族长那几句话触动了爹的内心。
爹娘这辈子最担心的人就是星移。
星移智力没有旁人聪慧。
看着爹因为大哥突然离世,头发白了一大半,人一下变老了很多。
心中微微一窒。
却也在此刻。
坚定自己心中的决定。
自从做了这个决定后,她觉得一直蒙在眼前的那层纱雾,似瞬间被拔开一样。
眼前的路变得清明。
她郑重说道:“韩族长,我二房的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指指点点,”
“今日族长还有各位长辈在此,我韩相宜在此立下誓言。我会与王爷和离,招夫婿上门,撑起整个二房。”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对谢长卿很不公平。
做下这个决定时,她心中隐约有些难受。
只是,很快便消失。
谢长卿出身皇族,他身份尊贵……。
她与他之间本就是一纸约定。
为期一年。
一年之后。
两人不会有交集。
和离,也是迟早的事。
此话一出,在堂屋的人脸色大变。
韩父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儿,轻拉了拉女儿的衣袖,低声着:“宜儿,婚姻不是儿戏。”
“家里不用你牺牲至此,你有你的生活,你的日子,不必如此。”
“你弟弟以后有他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