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打听没有细问,他一副了然于胸,拍了拍胸口说道:“东家,你刚刚说的事放在我身上。”
“我一定给你办妥。”
“嗯,还有一事,帮我打听陈元元的背景。”
“东家,这事你问对人了。”
“你知道?”韩相宜微微蹙眉问道。
包打听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天心楼红牌陈姑娘在楼里是出了名卖艺不卖身。但是,让陈姑娘在京城出名的不是琴技,而是陈姑娘家里人。”
“她家里人怎么了?”宝福凑上前问道。
“哼!东巷陈家那是出了名的吸血鬼,只要陈姑娘手里有点银子。就会想尽办法将陈姑娘手里的银子给搜刮走,还不止。”
“陈姑娘那个大哥跟她娘三天两头在陈姑娘面前唱苦情戏,变着法想要在陈姑娘身上搜刮更多的银子。”
“搜刮的钱财,全部给陈姑娘大哥用来赌博,养外室。”
“陈家人真不是东西。”
宝福在一旁替陈姑娘觉得不甘心:“那陈姑娘不给银子不就行了吗?”
包打听一边很无奈叹息着:“那陈母也是个奇葩,手里没钱就跑到天心楼门口躺着。不吃不喝,装病……。”
“你说,若是陈母撒泼打滚那还行。”
“这一天天这病那病,要死要活,哭天喊地。”
“能不给吗?”
“陈姑娘遇到这种娘,也是命苦哦。”
韩相宜听完包打听讲述完,将这一连串的线串起来。
好似明白了什么。
眉间微动。
这事是陈姑娘的家事,她不好参与什么,若是能断,陈姑娘狠心早就断了。
但是,她又不能看着她们母子俩受苦。
从陈姑娘那里了解到。
陈姑娘不知道杀死大哥那伙人是谁。
大哥有事瞒着他们。
但是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知道大哥跟陈元元的事。
她原本想将陈姑娘的事跟爹娘说。
想了想,还是没说。
她现在不知道陈姑娘想法,也不想让爹娘空欢喜一场。
爹娘现在年纪大了。
受不起刺激。
她想稳定些再跟爹娘说。
刚回到韩家。
便看见熟悉的脸孔。
一张被晒乌黑的刻薄老脸,脸瘦的尖尖,穿一身藏蓝色布衣的老人。
头发用蓝布包着,一张老脸看起来有几分熟悉。
认了好一会,才认出眼前的老者是谁。
这不是江南祖母。
这人不是在监狱里服刑吗?
怎么跑出来,还跑到家里来。
韩相宜瞬间将心提起来。
心里防备看着眼前的人。
耳边听着祖母的哭喊声:“昌儿,娘快死了……。”
“这几个月在江南牢房里过的那都不是人过的日子。”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人都瘦了不少。”
“昌儿啊!你差点就看不见你娘了。”
韩父让人给老母亲倒茶,让人给了韩老夫人端来一盘点心。
韩老夫人几天前就到了京城老三的家里,一想到老三变成废人的模样。
她发现自己手里的饼也不香了,立马哭喊着。
“不知道哪个挨千刀,将老三害成一个废人。”
“如今吃喝拉撒还得需要人照顾。”
“手筋脚筋被人挑断了不说,就连舌头也被人剪断。”
“我可怜的三儿,现在变成一个废人。”
“还染上了五石散,可怜的三儿。”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歹毒,把我家三儿害成那样,我问他是谁把他伤成这样。”
“他却什么都不说……。”
韩相宜坐在韩老夫人对面,一边静静地看着老太太在表演。
看着从老太太嘴里喷出的糕点碎末,还有一脸的褶子。
静静地说了一句:“祖母,你那么疼三叔那家人。为什么才两个月不见,祖母你就老了那么多。”
“还满脸的褶子,脸被晒伤就算了,还黑。多了很多的斑点不说,整个人比起以前看起来老了十几岁。”
几句简简单单的话。
成功让韩老夫人破防。
一张脸黑的比锅底灰更黑。
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咬碎一口银牙,狠狠看着韩相宜,都是这小蹄子把自己害成现在这模样。
眼角故意往自己儿子身上睨了一眼。
见自家老二还关心自己。
咬咬牙。
立马哭了起来。
“哎呦喂……,我好惨啊……。”韩老夫人硬挤着眼睛上的泪水。
觉得戏不够。
整个人又坐在地上,一边抹了老脸上的泪水,一边喊着。
“可怜我辛苦一辈子,这才把你们几兄弟拉扯大,现在呢……。”
“人到老了,被人嫌弃,还是被自己亲儿子嫌弃。”
“韩家家大业大,都养不起我这个老母。”韩老夫人觉得闹得不够大。
人便往韩府门口那里坐着。
大哭着:“我这个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