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卿往陈大海所住屋里走过去。
往前走。
听见几个女子嬉笑的声音。
身形微闪过一旁。
看见这院落旁边还有一个小侧门,便往小侧门走过去。
借着夜色,刚从小侧门进去。
看见藏在屏风处着一身男衫,背向着他,头微侧着,看着前方。
谢长卿刚想伸出手掌敲那人后脑勺时,那人便转过头来。
一双熟悉灵动的眸子看向自己。
熟悉的脸。
谢长卿立马收住要敲她后脑勺的手,停顿下来。
是她。
眼底闪过一抹惊喜。
韩相宜转过头看见一张白色面具,面具上画了几笔红色,似笑似哭的模样。
吓了一跳。
见他的手朝自己袭击而来。
握住金钗,轻轻一按,带着刀尖的位置抵在披着黑衣斗篷,带着半边哭半边笑面具男的脖颈下。
眼眸中全是提防,警惕。
谢长卿感觉到她的珠钗抵在自己脖颈位置,若是她稍微一用力。
他脖颈上血管会瞬间血肉模糊。
那刀尖有好几处小刀口正抵在自己脖颈最薄弱的位置上。
这支珠钗比上次那支改良了很多。
杀人会更快,更血腥,更狠些。
嘴角勾起一丝细微的笑意。
声音轻缓笑了笑:“朕的皇后,你这是想谋杀亲夫吗?”她还是跟以前那样,像只带刺的小野猫。
韩相宜听清面具男的声音。
熟悉带着几分戏谑看向自己。
是谢长卿的声音,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韩相宜小声问道,收起自己的簪子。
她刚刚与宝福走散了。
她找到陈大海的房间,她想在这里找有关北冥的事。
她人刚到,担心被人找到。
便躲到屏风。
屋里人太多,担心被人认出来。
刚躲一会,便碰上谢长卿。
谢长卿隐藏在眼眸紧紧地看着她,从她眼眸看到一丝喜意,心口处似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
这些日子。
他忙于朝政。
只有晚上睡觉那几个时辰有时间来看她一眼。
两人见面的时间错开。
看着她瘦的有些尖的下巴,心口处微微发疼。
想伸起手轻抚她的脸。
却又忍了下来。
随意扯了一个谎,说道:“闲来无事,出来消食,便逛到这里。”他今天听见长柏说她来了陈将军府,便来到将军府。
“你这爱好还挺别致,消食逛街都能逛这么远。”韩相宜打趣笑了笑。
不知为什么。
她觉得,每次有他在自己身边。
她总能觉得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视线恰好落到他脖颈下那块红色印记。
格外明显。
是她刚刚用簪子抵在他脖颈位置的地方。
红得格外艳丽。
红色印记上面还留出几滴血。
她想从怀里拿出帕子,想替谢长卿擦拭他脖颈下的那几滴血珠。
发现拿不出帕子。
这才想起来。
自己的帕子给了陈元元擦眼泪时,落在她那里。
没有帕子。
看向自己手袖的位置,很干净。
凑近他。
发现他比自己整整高出一个头。
自己的手想要碰到他脖颈上。
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得到他脖颈上流血的位置。
向前靠近他一步,轻轻踮起脚尖。
谢长卿不明她忽然靠近自己是为什么,静静地站在原地。
视线垂落在一侧,恰好看见她腰间。
虽着一身男子穿的锦袍,但是这腰着实比一般男子要细一些。
她的腰肢是真的细。
鼻尖传来淡淡熟悉的栀子花香。
栀子花香随着她的靠近越来越浓郁。
隐在宽大斗篷里的手,轻轻握着,指尖轻轻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
心中控制不住的雀悦。
她这是……。
随之。
谢长卿感觉到她的手轻落在自己脖颈上,轻轻擦拭着,似蜻蜓点水。
只是一下,便迅速离开。
心中那份雀跃一闪而逝。
她的指尖刚刚轻轻刮过自己脖颈的位置,只是停留片刻,却让他有一种酥麻的感觉。
心悸跳动的感觉。
视线控制不住停留在她脸上,从她脸上看见轻松的感觉,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神色。
心口处,闪过一丝失落。
一双眸子闪过一抹异样。
韩相宜擦干净他脖颈上的血迹,迅速从他身上离开。
视线落在刚刚被她擦干净的位置,洁白干净。
展颜笑了笑:“不流血了,刚刚我是真不知道,是你。疼吗?”
听见耳边传来干哑的声音。
“疼……。”
韩相宜听着他的声线带着几分暗哑,很是勾人,能清晰感觉到自己耳边轮廓那种酥麻的感觉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