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有秋菊姑娘在。拿着木棍子将那几个毛贼打跑,否则真的不堪设想。”
“姑娘昨晚被毛贼吓到,快到天亮才睡着。”
“别吵大嫂休息,她现在怀孕,身子重了点。”
韩相宜听了阿彩的话,面上无波澜,内心惊涛骇浪。
大嫂昨天刚搬进来。
到了夜晚,就有人过来骚扰大嫂。
到底是谁。
她可不信这么巧。
秋菊跟在小姐身边久了,能一秒便读懂小姐眼中的意思。
便在小姐耳边说道:“小姐,昨晚有几个男敲门,不给进就爬墙进来。”
“昨晚奴婢拿着竹竿将人打跑,那几个被奴婢打的落花流水,跑出去。”
“秋菊,干的不错,有赏。”
秋菊感觉被夸了后,摸了摸自己的头,憨笑道:“小姐,不用,不用。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你做得好该赏,这是你应得的。”韩相宜看向春桃。
春桃从钱袋子里拿出一小袋碎银放到秋菊手中。
“谢小姐。”
韩母听完后,心惊胆战。
又看了看这屋里的环境,担忧着:“现在的毛贼怎么这么猖狂。”
“因为这些都是幽州逃到京城灾民闹的。”
“奴婢听说,京城好些人家屋里被抢了。”
春桃回复道。
秋菊想起昨晚那几个男子身上的穿着,说道:“奴婢,觉得不是,那几人里面有个穿着绸缎。年纪有点大,被奴婢追着打时,他说什么误会。”
“说他是陈公子请过来,把他妹妹卖给了那男子……。”
陈元元听到这里,掀开门帘。
听见“陈公子。”
身子在打着颤。
“我知道是谁,那人一定是陈中。”
“陈中,我是没想到他竟这么的无耻,竟敢做出这种事……。他竟想,将我卖了……。”叫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来她屋里,他这是想做什么?
他这是把自己当成贱货的货品卖了吗。
他这是把自己当成最下等妓子……。
想到这里,陈元元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自幼被卖进天心楼,挣得每一分都是我卖艺的银子。都是我的血汁钱,替陈中赡养父母。”
“这些年,陈中花的每一分银子,都是我给的。他娶媳妇,养儿子,吃喝用的每一笔银子都是从我手上拿的。”
“他凭什么,这么做?”
“他陈中凭什么这么羞辱我?他算个什么东西。”
陈元元越说越觉得这些年替陈家付出所有事,不甘心。
她这些年挣的银子扔给狗,也有回应。
也不会像陈中,这么反咬自己一口。
凭什么。
气得陈元元喘不上来气。
肚皮发紧。
腿间好似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阿彩看见自家姑娘站的位置流了一地的血,一脸担心哭喊着:“小姐,你流血了。”
韩相宜没见过这样,担心冲过去,将陈元元扶稳。
“春桃快去叫大夫。”她看着地上流得血越来越多,心里担心,手心全是汗。
她害怕陈元元会不会有事,更担心。
握住陈元元的手都在颤抖着。
面上不能表露出自己害怕担心。
她心里也会害怕大嫂会出意外。
无法跟大哥交代。
但是她更知道,倘若自己表现的害怕不淡定,只会让她们更慌乱。
她强忍心中的害怕。
稳住局面。
“是,奴婢,这就去。”春桃轻喊着。
“秋菊阿彩你们几个将大嫂扶到床上,先让大嫂平躺。”
“是,小姐。”
韩母看见地上的一滩血水,勾起她记忆深处最害怕的地方。
府里满地都是血。
整个人都在发抖。
嘴里喊着:“不要,不要杀我的安儿,别杀我安儿。我的安儿他人很好,很好的,求求你们别杀他……。”
“安儿……。”
韩相宜注意到韩母的异样,跑上前,将还在发抖害怕的韩母抱入怀里。
“娘,没事的,娘,会没事的。”
她知道娘亲刚刚看到血,陷入噩梦。
担心娘亲走不出来。
将娘亲抱入怀里。
韩母很快恢复过来,擦了擦了眼泪。
“宜儿,元元这是快生了。”
“娘,我已经叫春桃去找大夫过来。”
“好。”
“大夫来了也赶不及。”
“需要有个人去烧水,有人去拿参片。你大嫂刚刚受了刺激,需要百年老参吊着……。 ”韩母知道女儿现在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这些她不懂。
这次,她这个娘亲也要立起来,不能事事都让女儿去操心。
韩相宜一边听着娘亲说的话,一边用心记着。
“阿彩,娘亲你们两个守在我大嫂身边,稳住她心神。”
“我去烧水,秋菊你现在回韩家拿百年老参,快去快回,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