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韩相宜发现自己心口像是被人用刀子搅过一样。
很疼,很难受。
难受的自己快要窒息一样。
手紧紧攥紧帕子。
春桃看见自家主子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倒了一杯温热的茶给主子:“主子,喝些热茶。”
韩相宜喝着热茶,深吸了一口气。
守在一旁的宝福狠狠骂道:“这姜贵妃是怎么回事?她想要跟皇上这这那那的,为什么不在她的长春宫,凭什么在我们这里。”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又觉得气不过,继续骂道:“哼,什么人啊,这是。”
“我家主子还没有跟皇上有什么,她倒好,居然敢在咱们含光殿。”
“她是不是想取而代之?”
寒香看见自家主子气色越来越差,伸手扯了扯一旁的宝福说道:“宝福,你少说点。”
宝福听话的将卡在喉咙里那些难听的话,给咽了下去。
“嗯……。”
春桃看见太师椅上有一处血迹。
“寒香姐,这里怎么会有血?”
韩相宜听见太师椅子上有血,在她成亲前娘亲曾经将她拉入房间给她说的话。
说起夫妻之间,头一次的经历。
会流血……。
脑海中想起刚刚打开门时,姜菲菲哭红一双眸子,锁骨下那些红印子,重新换了一件新衣裳。
发式凌乱,还有衣裳被扯开几个口子。
血……。
韩相宜缓缓闭上眸子,咬牙强忍下胸腔那种强烈的酸涩感。
很难受。
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僵在原地。
绷的很紧。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过神来。
语气轻抿道:“春桃,将那张太师椅扔出去。”
“是,主子。”
韩相宜发出这个号令,她颤着身子从殿里出来。
大口大口喘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殿中的每一处,都有陌生到令她反胃的气息。
春桃快速将太师椅扔了出去。
默默将含光殿里殿外擦的干干净净。
韩相宜一直坐在外面石榴下的石凳子上。
她抬起头看向替她遮阴的石榴树。
以前她每次看到这颗石榴树,心里总是会泛起一丝甜意。
可是……。
现在在看这棵石榴树。
她发现,自己很可笑。
谢长卿为什么,为什么……。
既然不那么喜欢自己,又为什么做这些,从洛阳运回来的石榴树。
为什么让她心动。
不知为什么。
想到这里。
心口处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咬一样,密密麻麻的那种抽疼感。
无不在吞噬着自己。
很难受。
有些话她很想过滤掉。
可是刚刚宝福的话却成功戳进她心口。
“取而代之……。”
她想宝福说错了。
细想,她与谢长卿之间的关系。
她们从最开始便是合作的关系。
合约。
还有几个月到期。
到时候她这凤位便还给姜菲菲。
那又何来的取而代之。
夜色渐渐变黑。
一直到天黑。
韩相宜才从石凳离开,回到殿中。
洗了个澡。
便回到床上。
临睡前。
对守夜的宝福说道:“对了,宝福把含光殿外大门锁上。”
“还有这屋子的门栓落锁,锁好。”
宝福听出了主子的意思,出去把门落锁。
锁了殿外那道锁,再锁上殿门这道锁。
韩相宜躺在床上,看着床前那盏微亮的灯。
眸子微深说道:“宝福,把那盏烛灯熄灭了。”
宝福不明问道:“主子,为什么?”
“平时,我们殿中都会点燃一盏灯。”
“宝福,照做便是。”
韩相宜感觉今天的自己为这事,耗费自己心神,很困,很累,却睡不着。
没力气解释。
有些事情发生了。
那就让一切都回到原点。
其实。
她早就应该知道了。
以谢长卿的身份地位。
往后这后宫的女人多的是。
他又怎么可能因为自己……。
想到这里,好像事情又能解释的通。
可是。
她会收住自己的心。
一直到三更后,才睡着。
亥时末。
谢长卿从金銮殿处理完公事,便起驾回含光殿。
小苏子陪着皇上站在含光殿门口。
殿门后边守门的人。
回道:“皇上,娘娘已经就寝。”
“皇上请回吧!”
小苏子站在门外听见殿门口人的回话,吓得打了个寒颤。
他能感觉到在身边的皇上,肉眼可见的变得冰冷起来。
如玉般的俊脸,抿成一条直线,说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