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收起来吧。”安珞漫不经心道。
她去春日宴,不过是想去旁观一下她那傻大哥和大嫂的初次见面,顺便游玩一番,弥补下上辈子的遗憾,并不准备为此盛装打扮。
况且她这面伤未愈,戴这么一套头面引来的也不会是赞叹和青睐,只会是妒忌和麻烦。
虽然她不畏惧那些手段,可她又不准备跟谁相看、搏谁青眼,何必要找那个不自在?
收好东西,用过晚膳后,安珞打发了丫鬟不用她们伺候,一心二用地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边继续看起了账本。
如今,影符这药是做好了,她还得想办法联系上京城中的影卫。
上一世时,她一共只碰到了三名影卫,其中就有一名身在京城的影卫——卫光。
彼时,卫光在京城中开了间当铺,可她这两日出府时,有路过那间铺子,那儿如今还不是当铺,是间书肆,而她也未在书肆外看到影卫联络所用的密语。
密语是一种独属于影卫的符号文字,每名影卫都会学会。
而除了用密语来召集影卫外,她制成的药也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
这种气味普通人无法察觉,但对影卫而言却十分明显,对未曾认主服药的影卫,更是存在着致命的吸引力。
只要他们嗅到了此气味,便一定会寻着气味前来认主。
而据卫光所说,原本京城中共有三名影卫,只是那场意外之后,京中的影卫便只剩下了他一人。
如今意外还未发生,那么包括卫光在内的三名影卫应是都在,影卫之间的联系网也未曾被毁,也就是说只要她找到其中一人,便能联系上这天下所有的影卫。
想到这里,安珞暂且将账本放到了一边,拿过张纸写下一段密语。
错落弯曲的线条在纸上延展,在不懂之人眼中,只会以为纸上画着些奇怪的花纹而已。
写好后,安珞待墨迹晾干,将这张纸对折了几次,先放到一边。
之后她找出了一只最普通的香囊,又取出一颗制好的药丸,在烛火上略微烤干,指尖用力,徒手碾碎成粉末,撒到了香囊中。
静置了一会,确保香囊已沾染上了药的气息后,她又将粉末倒出,将折好的密语放了进去。
捏了捏手中准备妥当的香囊,安珞决定明天便带着它出门,去碰碰运气。
安珞放下香囊,才发现已经是二更过半。
有了她之前不用伺候的吩咐,丫鬟们已是都睡下了,漱玉斋也落了闩。
安珞便也不再继续看账,收了东西自去就寝。
但她刚灭了灯,躺到床上阖眼不久,就听到一声沉笨的声响——有人翻进了漱玉斋的院子。
“……”安珞于暗中睁眼,望着床帐上方没动。
安远侯府的护院都是在军中待过的,寻常宵小不可能闯的进来,而真有能力能瞒过那些护院闯到她这的……也不可能翻个墙都这么笨重。
——必是府内之人。
正是因为想通了这点,安珞并不着急,只按兵不动听着那人的动静。
会是哪边的人呢……陈氏?不,不对,陈氏已经有了那个三等丫鬟做眼线,不需要用这么冒险的方式。
那还会是……嗯?
安珞直听着那人到了紫菀和青桑所住的屋前,倒是也没进去,只从怀中掏了什么东西徘徊了一阵,接着便又翻墙离开了。
安珞眯了眯眼,直听着那人走远后,才从床上爬起身来走到窗边,微推开了个缝向着那两个丫鬟的屋前望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安珞看到那两个丫鬟的窗台上被放上了什么东西,放东西的人还特意捡了块石头压着。
……这是跟谁约定好的暗号?是紫菀还是……青桑?
这么看来,刚刚来的应是福安堂的人了。
也难怪,不管是安翡的手,还是邹太夫人要还她那几十万两银子,是该有人要坐不住了。
看来她明天是没空出门了,要忙着抓老鼠了。
安珞躺回到床上。
第二日一早,安珞梳洗后便让两个丫鬟就在院子里扎起了马步,并没有去演武场。
她方一出屋就有注意到,紫菀和青桑屋外的窗台上,已是空无一物了。
安珞不动声色,只当对此事毫无察觉,看着两个丫鬟练过武,又用过早膳后,便继续在屋中看起账来,耳朵却时刻注意着院中的动静……尤其是青桑。
那暗号既然是堂而皇之放在窗台上的,定然不会太明显,一定是既简单又常见。
而这样的暗号能表达的含义也必然有限,最大的可能便是约定见面。
她等着听福安堂的人何时来找青桑,或是青桑何时出漱玉斋。
倒是不想,安珞没等到福安堂的人,倒是等来了安珀。
“大姐姐安……”安珀被绿枝带进屋内,很是有些拘谨地向安珞行了一礼,“昨日我犯了旧疾,大姐姐给我送东西来时,我正巧在昏睡,没能当面谢谢姐姐……今日特来拜谢。”
说实话,她实在是有些怕她这大姐姐,尤其是发现大姐姐可能察觉到了她就是遗玉姑娘之后。
安珞打量了她一眼,便直接起身握住她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