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就觉得安珞独自一人出门有些古怪,说什么不喜人跟着,难不成实际是为了与闵景迟私会!?
闵景耀心中暗骂安珞不守妇德,同时又担忧闵景迟别是也生了与他同样的心思,想要靠求娶安珞,为太子争得安远侯府的兵权。
闵景迟自然听出了闵景耀话中之意,转头看向闵景耀,亦是面色微沉,微微皱眉。
他说道:“四皇兄慎言,你这话若传入他人耳中,恐对安小姐名声有碍!我口中之人,指的自然是安小姐的嫡亲兄长安少将军,他公务在身,此时巡防之事还未毕,这才托我来替他来寻安小姐,想着晚些兄妹同游灯会。”
什么安瑾所托自然是编的,虽然今日他和安珞的确是因为早有约定要相见,可也…并非是因为有什么私情……安小姐心中坦荡磊落,他不能容忍闵景耀对安珞这般污蔑。
听到闵景迟扯到她大哥身上,安珞自然知道这都是托词,却还是配合地圆道。
“大哥是与我约定了晚些时候同游灯会,我想着时间还早便想自己先逛逛,却不想大哥竟是还托了五殿下来寻我,倒是劳烦五殿下了。”安珞煞有介事地向闵景迟福了福身。
重活一世,她早知没什么清者自清,可也不在乎什么名声、什么世人看法,闵景耀那些污言猜测,她丝毫不曾放在心上,她只求一个问心无愧罢了……
——但她实在是不耐跟闵景耀纠缠,简直看了他就烦。
……所以还是赶紧走吧!
察觉到安珞心中的急迫,闵景迟一双星眸中也禁不住染上了些许笑意,他干脆也不等闵景耀再说什么。
安珞话音一落,他便抢先一步向闵景耀拱了拱手:“如此,我就先带安小姐去寻安少将军,便不打扰四皇兄了,还祝四皇兄……赏灯愉快。”
闵景迟话一说完,安珞便也一刻不差地接着向闵景耀行了一礼,这一套行云流水地告辞之姿下来,闵景耀也无法再说什么,只能阴沉着脸注视着两人离开。
安珞与闵景迟一同走出很远后,还能察觉到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看来闵景耀还真是气得不轻啊。
直看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好一会,闵景耀依旧望着二人离开的方向目光阴沉。
“……看来这安大小姐,比起四殿下您,似乎更亲近您那皇弟啊。”
确定两人已经走远,闵景耀身边原本老实安分的长随亦是收回目光,瞥了身边的闵景耀一眼,突然发出嗤笑了一声,低声开口。
“这么一来,齐王殿下,你那计划怕是难以实现喽,即便是娶到了这安大小姐,这安远侯府啊,怕也说不准会不会支持于你呢。”
听到身边之人这话,闵景耀心中更气,满是冷意的目光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只换回他一脸讥笑。
此人乃是常离死后,那边派来的顶替常离、辅佐他的人,名唤影钧。
影钧亦是善于使毒易容之术,但却是那边有地位之人,完全不似常离乖顺,对他亦是毫无恭敬之心,时常会像如今这般,说出些惹他生厌之言。
“这不劳你费心,她毕竟是女子,女子感情用事,又向来出嫁从夫,只要嫁进我齐王府,她自然会唯我是瞻。”闵景耀面上更黑,冷声说道。
影钧又是一声嗤笑,对闵景耀的话夸张地拍了拍手:“好谋略!好计划啊殿下!那我便祝齐王殿下您,心想事成吧。”
那女人可是生了一副救世之相的人,又有那一身不知何处而来的功德,乃是他们的天命大敌,他们筹谋了多年,如今才堪堪压制出了她,这齐王,倒还真当她是什么寻常女子了吗?
也罢,若这齐王真能利用这女子倾慕之情影响于她,那自然更好,若做不到,至少使些计谋,总能让她嫁入齐王府中。
到时,她纵是有滔天的本事,拘在他们眼皮底下,想来也生不出什么变故了……
安珞与闵景迟离开闵景耀视野之后,便向着靖水楼的方向而去。
有了闵景迟一起,安珞本以为这一路上能更顺利地到达靖水楼,却不想反是因此又多了……意想不到的尴尬。
“公子!给夫人买朵辛夷花吧!夫人这般漂亮,公子就买一朵吧!”
一名六七岁的小女童看到两人便眼前一亮,小跑着凑上前来,将手中装满辛夷花的花篮举向闵景迟。
“一朵只要三文钱!给夫人买一朵吧!”
花朝节的习俗中,也并非只有未有婚约的女子才能簪花。
对于已成亲或定亲的女子,也可由他们的夫君或未婚夫,为她们簪上特定的一种,意为倾慕于卿、忠贞不渝,此花便是辛夷。
也因此,在花朝节上,亦会有些两情相悦、但尚未定亲的男女,男子会以辛夷花相赠,以表自己求娶之心。
昔年求花望识卿,今赠辛夷为定情。
辛夷花赠心上人,心愿卿心似我心。
安珞微微一怔,倒着实没想到会引发这样的误解,她下意识转头向闵景迟看去,却见闵景迟的目光落在那一篮子辛夷花上,倒像是……真有几分意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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