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卫光进屋之后,向安珞行了一礼。
因着见到了撒格和撒托也在,他便没有如平时一样,唤安珞符主的身份。
“您交代的事已经办好了,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莫阳和甘湘那边。”
安珞听到卫光的禀报,却并未作何回应。
此时她正微偏着头,凝神听着雅间之外不远处,赖掌柜对小二说着自己的打算。
其实这两人之间的对话,倒也没什么可新鲜的。
她便是不听也猜得到,赖掌柜让那小二离开、不管出不出自真心,都只会告诉那小二说这是权宜之计,再许诺他等风头过去、便让他回来。
而赖掌柜刚刚那般地拉扯小二,也不过是演给她看,为的便是从她面前脱身。
至于这脱身的目的嘛……
安珞看向卫光吩咐道:“卫光,你现在便去再找那姓赖的、跟着他,让他将天香楼的账本都拿来给我,勿要听他以任何借口拖延,也小心些,别让他狗急跳墙、毁了账本。”
卫光并不知道,这天香楼如今已是归了安珞,闻言微怔了一下。
他想起燕西楼昨日跟他说起的、准备离京南下之事,再联想到燕西楼刚刚找符主聊了些什么,他这才猜想到,或许是燕西楼将天香楼送与了安珞。
他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雅间。
等待卫光回来的功夫,安珞这才有空去管还在此处的撒格和撒托。
见安珞看来,撒格倒是眼前一亮,将那一手银锭向前举了举、捧给安珞看,面上止不住地傻乐。
而撒托对上安珞的眼、却是目光灼灼,随即又察觉到自己这样直视小姐有些冒犯,忙又微微低头,恭敬地垂下了视线。
“你们是来此找卫光的吗?”安珞开口问道,“可是有什么麻烦?”
她之前指派了卫光去做撒格的老师,三人之间如今应是已熟悉了起来。
从今日之事来看,撒格跟着卫光学了这些天,也能说是有了些长进,但也实在不多。
可撒托却和撒格不同,她虽原本对他不甚了解,但经过上次他来找自己救撒格、还有今日他的表现来看,这是个心思缜密、聪敏圆滑之人。
而既是聪敏,自然知晓天香楼这里不像别的地方,此处来往的贵人众多,随便哪个贵人看不顺眼他们那双橙黄色的眼瞳,他们就都可能陷入麻烦。
可他们却还是来了。
除了有急事要找卫光外,她想不出撒托还会因为什么而来。
安珞这一问,撒格和撒托也顿时回想起了他们来此找卫光的目的,那便是托他想办法、将传言之事通知给小姐。
但眼下,倒是也不用再找说此事了,毕竟正主就在面前。
“是关于你的事,小姐!”撒格抢先开口,“我和大哥今早发现、街上突然到处都有你的传言!”
“我落水、被闵景耀所救那个?”安珞问道。
这传言是她刚刚给两兄弟作证时,从周围百姓口中听到的,
撒格一愣:“小姐你已经知道了吗?就是这个!大哥说这消息传得太快,不像是自然传出的,反而是有人故意而为,担心对小姐你不利,这才想着得告诉小姐。”
安珞闻言心中一动,看了看撒格……又看向旁边的撒托。
“既是如此,怎的不直接来侯府找我?”她问道。
撒托注意到安珞的目光,知道这是在问自己,略迟疑了一下,还是拱手回话道:”……小姐如今正被众人关注,我们…毕竟是莫金人,贸然前去,恐给小姐造成麻烦。”
安珞闻言微挑了挑眉,又深深看了撒托一眼。
果然,这是个思虑周到的聪明人。
她又问道:“除了我和闵景耀之事,这两日可还有什么别的传言?”
若她谋划的不错,有关她的那传言一出,那日茶馆之中、她费心找的那许多“人证”,也该是开始到处帮她辩驳一二。
还有……她特意让甘湘伪造的、那另一个落水之人。
“……有。”
正如安珞所料的那般,撒托在她的问话下微微颔首。
“今日我们的确还听到了另外两个,关于安远侯府传言。”
……两个?另外还有两个关于安远侯府的传言?
安珞眨了眨眼,便让撒托细细说来。
随着撒托的讲述、和撒格时不时的插嘴,安珞这才知晓这两个传言都是些什么。
其一,与她料想的相同,是关于安翡落水的传言。
她也不知道那日,甘湘最后究竟是以何种形式、完成了她的交代。
但实际结果便是,一切都和她计划的一样,有百姓见到了衣裙被浸湿的安翡。
而随着今日,她落水的传闻甚嚣尘上,安翡亦落了水的猜想,便从哪些见过她湿裙的百姓口中,跟着也传了出来。
这传言本就是她精心谋划的,因为此时听到自不觉得惊奇,让安珞意外的反而是那另一个传言。
另一个传言,是关于安珠的。
而且更让安珞没想到的是,有关安珠的这则、同样是齐王的英雄救美。
据撒托所说,百姓间传言说花朝节灯会那晚,安珠逛着灯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