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爹你都知道了?”安珞有些惊讶。
她也没想到,她爹这成天上朝、巡营、回府,每日就只到这三处地方,这事竟还是都传到她爹耳朵里了?
……看来闵景耀还真是卖力啊,这传言比上辈子传得、倒还要更厉害一些。
“这还能不知道?我们这安远侯府四个小姐,你和安翡、还有你三妹妹,就去过了个花朝节,全和那齐王牵扯到一块……嗐,我提他干嘛!”
安平岳胡乱挥了下手,又看向安珞追问。
“哎不管他不管他,珞儿,你那晚是真落水了吗?可有伤到哪儿?”
看着她爹真是一点不管什么传言不传言的,只关心自己受没受伤,安珞不禁一乐。
她笑着说道:“我没事的,爹,那晚……我根本就未曾落水,我可没那个‘福缘’、跟齐王牵扯到一块,什么传言,不过就是捕风捉影之语,当不得真。”
安平岳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安珞却是因为他提及此事,不免又想起了之前想问她爹的事。
“爹,说到这个,我正好有事想问您……”
安珞刚一开口,却又微顿了顿。
那件事……她爹讳莫如深,倒是不好直接在闵景迟面前谈论。
她这样想着,下意识便向闵景迟看去,却正见闵景迟垂眸勾着唇角,那面上分明是抑制不住地在笑。
“……?”安珞。
……笑啥呢这是?
安珞顿感不解。
虽然闵景迟在平日里,面上也多是时刻挂着温文的笑意,但如今日这般的……开朗之姿,那还着实是有几分少见。
而安平岳此时,也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向了闵景迟。
一见到闵景迟那一脸面含春意的样子,他顿时又黑了脸,发出一声巨大的冷哼。
“哼!!!”
安珞本就在安平岳身边,她的耳力又更灵敏于常人,安平岳哼这一声,几乎将她半边耳朵都震了一震。
安珞忙揉了揉耳前、忍下这一声的余韵,顿时又古怪地再看了他爹一眼。
……这今天什么日子啊这是?这一个两个的,竟都不怎么正常。
眼见这俩人开朗的开朗、黑脸的黑脸,安珞只能无奈地开口又叫。
“……殿下?”安珞轻唤了一声。
听闻安珞的唤声,闵景迟顿时回神,这才发现安珞和安平岳都在盯着他。
一张玉面瞬间红到了耳根。
安珞诧异地仰头瞄了眼太阳,心想今日这太阳明明也不大,怎的这闵景迟就在外面才站了这么会功夫,就晒红了这一整张脸?
呃,可能是这皇子自小养尊处优,就是比较细皮嫩肉吧……
自以为找到了原因,安珞也就没再放在心上,开口又道。
“殿下,我与我爹还有些家常要叙,多谢殿下特来将清和道的消息告知于我,我们改日再聊。”
安珞说着向闵景迟行了一礼,便去拉安平岳,准备带她爹回她那临时的小院说话。
然而,她拉的这一下、却是根本没拉动她爹,安平岳不动如山地站在原地。
“等等!”安平岳看向闵景迟,依旧瞪着眼,“也是巧了,本将正好还有些事想与五殿下说道说道,我与珞儿去去便回,五殿下稍待!”
安珞被她爹这话里的不客气都惊了一惊,她爹虽性子鲁直,可也未曾这般不通世故啊!
这闵景迟既是皇子,又与她哥和她交好,她爹以前见人家从来也都是客客气气的,怎的今日却对人家这般不客气起来?
闵景迟闻言也是一怔,却并未表露出丝毫不满,只平静地向安平岳行了一晚辈礼,自然地应了下来。
见闵景迟应下,安平岳脸色这才稍好了一点,但还是又冷哼了一声,之后才拉着安珞、去到一边。
既是她爹让人家五皇子等他,安珞便也不好再带安平岳回自己院中细说,也就顺着安平岳的意思,只走到离闵景迟稍远一些、确保他听不到二人说话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安珞虽对她爹这突然奇怪的态度有些不解,但想着闵景迟还在等他们,便也不好再细细盘问,只得将此事暂且放到一边,先问起她要询问之事来。
“爹,我有一件事要问您……爹!?”
眼见她爹还在那望着闵景迟那边,安珞只得伸手又拽了拽安平岳。
“嗯……嗯、嗯?什么?珞儿你说什么?”安平岳被拽了这一下、才回过神来,看向女儿又问。
安珞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重复了第三遍:“我说啊,我有件事想问您呐!”
“啊!什么事?珞儿你说吧。”
安平岳虽是嘴上答应着,可目光又在控制不住地向闵景迟那边飘……
安珞也注意到了她爹这分神,但好歹她爹这回至少是听得进去她说的话了。
她也就没再强求,轻声问道:“就是……爹您还记得,我八岁那年,您带回我们边关将军府的那个少年吗?”
“啥!?”
安珞话音未落,安平岳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大猫一样,整个人一震,迅速回过头来看向安珞,一双虎目都直接瞪成了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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