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让一让哎!府尹大人来了!”
听到官差的吆喝,围在院门口的众人向两侧让开。
安珞也循声望去,正看到尤文骥带着师爷和官差走进院中来。
她刚要开口,旁边那妇人却已经先她一步、飞身向尤文骥扑去。
“大人!府尹大人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大人!”
那妇人嚎叫着就扑到了尤文骥脚下,未受伤的胳膊死死抱住了尤文骥的腿,另一只无法动弹的手高高抬起,直送往尤文骥眼前。
“您看看我这左手!您看看!您和各位官差大人们还都在这时仁堂呢,就有人敢这般打断我的手,这分明是没将您放在眼里啊,大人!”
尤文骥被那妇人抱住腿后也是一懵,一张脸瞬间涨红,身旁于师爷想帮他拉开那妇人、却又避讳着男女之别不敢动手。
最后还是只能靠尤文骥自己,极力尝试着抽出自己的腿、好摆脱开那妇人,却又实在是动都动不了一点。
“你你、你先放开我!起来说话!”尤文骥甚至羞窘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安珞在旁边看着尤文骥这束手无措样子、微挑了挑眉。
不过,就算尤文骥对这妇人的撒泼伎俩有些招架不住,其他官差总也不是吃素的。
官差们平日里处理百姓纠纷,对各种市井手段自是见识不少,他们又不是文人,自然也没尤文骥和于青那般顾忌,叫了两声那妇人还不松手后,便直接上前去扯她。
那妇人家见官差们是动了真格的,也不敢再巴着尤文骥不放,这才松开手被拖到了一旁。
就这样,一顿闹腾至此方歇 ,尤文骥这才找到机会问话。
“……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尤文骥虽没有指名问谁,目光却是看向安珞。
然而他话音未落、安珞还来不及开口,旁边那妇人就已经抢先叫道。
“大人!都是她!是她打断我的手的!”
那妇人说着,就抬手直指向安珞,忙不迭地为自己辩白。
“我是看了官府的告示,来此寻我女儿的!刚刚才准备带我女儿回家,就有一个小蹄子蹦出来,死拉着我女儿不让她走,还动手打了我呐!然后就是她!她也跟着上来打我!我的手都被打断了!我可是听到那个小蹄子叫她小姐来着!大人,你要给老妇我做主啊!”
尤文骥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知道安珞不是仗势欺人之辈,自是不信安珞会毫无缘由地做出这种事,听了那妇人的话也没搭腔,依旧转头看向安珞等她出言。
安珞却也有几分无奈。
今天这事和刁猴那次不同,这次她也不过是只远远听到了几句,并不清楚事情的整个经过,只能寻绿枝来解释原委,她转头看向厢房的方向。
“绿枝!”她唤道。
刚刚放开那妇人后,绿枝便转回到了屋中,去扶那瘫坐在地上的女子,此时正好将那女子扶到床上躺下,听到安珞喊她,便又急急出了厢房。
“小姐。”绿枝快步从屋中出来,叫了安珞一声,回到她身旁。
安珞微微颔首,眸光在她手上的手背上一扫,吩咐道:“将刚刚发生之事如实道来,勿要隐瞒编造。”
绿枝应了声是,便说起了刚刚她与那妇人冲突的经过。
据绿枝所说,那妇人是半个时辰前、才寻来了此处厢房,在寻到女儿后,也未曾关心女儿伤势如何、恢复怎样,只一直问着知不知道太清观中搜查出了多少银钱,她又能分得多少。
“……她开口闭口都是银钱,简直三句话不离银钱之事,就连我帮忙给那姑娘、送去午时汤药的时候,她都说什么吃药是不是还得花钱,想让我把汤药端回去给时仁堂的伙计,让将汤药折算成银钱给她!”
绿枝此时说起此事,还很是忿忿道。
“我都与她解释了,这诊金和药钱都是由京兆府付给时仁堂,也说了她女儿体内还有余毒未清,需要喝药,可她一听我说是京兆府付的钱,更嚷嚷着什么京兆府花的、都是该分给她女儿的钱,直接就拖那姑娘下了床、要带那姑娘就此家去!我上前阻止,这才与她……”
“——这才被她所伤。”
安珞听到此处,直接开口阻了绿枝本要说二人起了冲突的话,直接换了种说法。
她边说着,边就去拉绿枝的手腕,目光却是淡淡扫了尤文骥一眼。
尤文骥微微一怔,下一瞬却突然明白过来,迅速偏过头去紧闭上眼。
就在尤文骥转头的同时,安珞举起了绿枝带着月牙形伤痕的手背。
待到周围人都看清了绿枝手背上的伤,安珞这才放下绿枝的手、将其挡在身后,轻咳了一声,暗示那边的尤文骥回头。
尤文骥小心转回头来睁眼,却也还是谨慎地没敢再望向安珞那边,只目光飘忽地垂眸望着他处。
“那妇人!这丫鬟所说的可是实情?是否你先动手伤得人!”尤文骥盯着那妇人质问。
妇人忙争辩道:“这、她那不过就是破了点皮子,那也叫伤吗?大人?那民妇呢!那民妇的手被她打断这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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