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栏杆旁,安珞望着大厅之中的安珏,狠皱了皱眉。
她刚刚探听周围的声音之时,就发现了安珏也在此处。
只是今日,毕竟是搜寻那细作之事更为重要,因此她也没准备去管安珏,主要便是怕安珏再闹出些什么动静,打草惊蛇、扰乱他们的正事。
却不想……到底还是被安珏惹出麻烦来。
楼下,安瑾看着醉酒大闹的安珏也是一阵郁郁,听着对方当场叫破自己的身份,这面色更是由青转黑。
他蹙眉训斥道:“安珏!你莫要在这里胡闹,家中你爹和祖母已经找了你多久、你难道不知?还不快些回家去!”
安瑾对于安珏偷了邹太夫人十五万两银子的事、也心知肚明,只是他就是再看不上安珏,到底还是要顾着几分安远侯府的脸面,这才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叫破安珏偷盗银钱之事。
可安珏却完全不这么觉得。
他本就是个混不吝的,又一直讨厌压着他不知几头的安瑾,听了这话,只觉得是安瑾是在摆大哥的谱儿教训于他,自是心中不服,怒气上涌。
安珏猛一挥手,摔碎了酒壶:“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也能摆起谱来教训老子?你莫不是忘了我跟你可不是一个爹吧?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也少来多事!”
听着安珏一口一个老子、毫无尊重,安瑾也是脸色更黑,只是心中还顾忌着探查细作和安远侯府的脸面,一时间也只能怒目瞪着他没动。
安珞在楼上看到此幕微微皱眉,心中微动。
眼下闹成这样,引起那细作的注意已经不可避免,与其等着那细作回过味来发现不对,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安珞想到这里,也没再管那楼下的纷争,猛然看向身旁的夏雨。
夏雨本也是跟着在看热闹,察觉到身侧投来的目光、转头望去,就见骆爷向她使了个眼色,向后退出了人群。
她怔了一下便反应过来,连忙跟上。
安珞带着夏雨后退了几步,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站定,扫了一眼周围、低声开口。
她说道:“刚刚问你的那人,你不是说他还在快绿阁?帮我看看这周围,眼下他是不是也在此处?帮我找到他,指给我看!”
夏雨听到这话虽有些诧异,却还是点了点头。
“哎,不用这么麻烦,骆爷,他就在这呢!”
夏雨十分轻松地笑笑,拉着安珞又回到了栏杆旁边。
“喏,楼下撒酒疯的就是那个人,安远侯府的二公子,安珏。”她指着下方对安珞说道。
“……???”安珞。
哈???
安珞闻言一僵,不死心地再次看向夏雨,以目光确认、夏雨所说的就是安珏,而非另有其人。
夏雨看懂了这目光的含义,很是肯定地重重点了点头,再次认证了一遍自己的话,打破了安珞的幻想。
安珞无奈扶额。
她早该想到的……她早该想到的!
花楼的常客、从前经常关顾、前一段时间却突然不来——这不就是她从邹氏那儿、要回了她娘的嫁妆和大房的银钱,邹氏和二房没有了银钱给安珏的时候吗!?
再到不久前,安珏重回快绿阁挥金如土,那挥的可不就是他从邹氏那偷走的十五万两银钱?
再加上安珏这么久不回府,他又向来不是个洁身自好的,这最可能的去处难道会是客栈?可不就是夜夜宿在这花楼之中!
她早该想到这人就是安珏的!
安珞捏了捏眉心,压下心中惆怅。
也是她对安珏实在是没什么关注,虽然之前听四妹妹说过一些安珏的近况,可在她心中,早已不将福安堂和二房那些人放在心上,对于他们怎么狗咬狗的自然也是一听一过,未曾注意什么。
而刚刚询问夏雨时,她本以为自己是运气好,这么快就抓了条大鱼,却不想这钩子那头简直连鱼都不是,只能勉强称得上是只虾米——还是臭的。
倒不是她袒护安珏,但要说安珏能是什么北辰的细作……他有那个脑子吗?
好不同意问出来的线索就此作废,若那细作真是藏身在这快绿阁,再任由安珏这么闹下去,也不过是给那细作更多察觉出不对的机会。
安珞看向下方的安珏,目光中也少见地染上一抹怒意。
没办法,任谁摊上这么个糟心玩意儿,都少不得要生出几分愠怒的。
一楼大厅中,面对着心有顾忌没有回话的安瑾,安珏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脸色已经要差到极点的安瑾,却在看到安珏后方,那两个一前一后、逐渐靠近的身影时一愣。
而无知无觉的安珏,却还在大放厥词。
他说道:“嘿嘿嘿,怎么不说话呢安瑾?是被我发现你也来这妓院、你就抹不开你那金贵的面子了?还是说你发现到了这里,你还没有我过的舒坦?还什么将军,连个姑娘都点不起的将军哈哈!我就告诉你,老子可不像你这么寒酸,老子不久前啊,那可是一次点了三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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