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曲承开一直不出声,是想看曲玲珑如何应对,如今见她非但不道歉,还冷眼嘲讽,顿时一股冷意浇灌全身,脑海中升起一抹不好的想法。
从前的曲玲珑,虽说性子柔弱,怕人怕事,但好歹容易掌控,如今…怕是不好摆弄。眸底的冷意一闪而过,曲承开甩袖站起来,目光直指曲玲珑。
“婷儿好歹是你嫡姐,你怎可如此忤逆。”
呦,终于不装了?迎上曲承开那副假仁假义的面孔,曲玲珑冷笑,站起身来,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尘灰。
“爹爹这是什么话,曲江婷是我嫡姐不错,但她有当嫡姐的样嘛?”眸底的冷意一转。
“哪有当着一大家子人的面,诋毁自家妹妹的?还是说,嫡姐所说女儿只配尚书府伺候人的低等马奴,才叫难听?”
曲江婷话里话外都在说她如何不识好歹,尚书府赏脸是她曲玲珑的荣幸,不然,她连尚书府的大门都进不去,只配在外面等着。
在外面等着进不了府门的是什么人?伺候人身份卑贱连下人都不如的马夫。曲江婷这意思,不就在说她连马夫都不如那是什么。
曲承开神情已经隐隐现出了不耐烦,“不过一时口舌之快,你又何必抓着不放!”
也是,没什么必要,曲玲珑看向曲江婷,有曲承开为自己撑腰,曲江婷一改刚才指责曲玲珑的态度。
嘴一瘪,委屈的靠在钱氏怀里,一副受人欺负的模样,曲承开本就疼这个女儿,现在曲江婷这么一委屈,对曲玲珑的不满更甚。
“到祠堂罚跪三日,何时知道错了再出来!”说完,甩袖离开,虽不算什么大惩罚,但从侧面,已经表明了曲承开的态度。
在这两个女儿身上,他还是更倾向于袒护曲江婷。
从前院出来,曲玲珑径直来到祠堂,青竹满腹委屈,义愤填膺,“明明是大小姐的错,老爷却让您跪祠堂,太不公平了。”
迎上青竹因为气愤而掉落出来的眼泪,曲玲珑有些哭笑不得,抬起手来,轻柔的替她擦拭眼泪。
“这不是意料之中吗,有什么好生气的。”
其实刚才,曲玲珑也有几分赌的成分,她故意当面翻脸,就是想看曲承开会怎么解决,意料之中,曲承开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她身上。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曲承开还是在乎曲江婷这个嫡女的,这样也好,不会将所有赌注都压到她身上。
“安啦安啦”,拍拍青竹的后背,曲玲珑让她不要想太多,如今的她已经很多年之前不一样了,进宫是不可能的。
曲承开看她不好控制,估计也不会再继续示好了,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有的,所以才会只让她跪祠堂,而没让人像从前对付原主那样,直接丢进柴房。
敛下眸底的冷意,曲玲珑在祠堂周边扫了一眼。曲家商户出身,赚了不少钱,家里的配置大到院落,小到盆景,都极尽豪奢。
到是这祠堂,虽然庄严肃穆,但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华奢,有些讶然,曲玲珑挑眉,绕着周边看了一圈儿。
正中间的供奉两侧,都是曲氏先列的排位,周边的烛火架上燃着灯,但却不亮,这使得整个屋子看上去阴暗无比。
曲玲珑拿起烛台旁的剪子将灯芯挑亮了一些,室内的光线顿时亮了不少。回过头,示意青竹,“去弄点儿吃的,你家小姐没吃饱。”
刚才在前院只吃了几口就起了冲突,别说还真有点儿饿。
“好,马上来。”听曲玲珑说饿,青竹立马出去找东西,青竹走后,祠堂门轻轻关上。
曲玲珑一个人坐在祠堂,突然,原本虚掩的门被人关紧,紧接着,两道极力压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那贱丫头走了吗?”是李嬷嬷的声音,不等曲玲珑反应,另一道声音也紧跟着传了进来,“放心吧,我亲眼看着出去的。”
说完,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二人一前一后,李嬷嬷还有些不放心,“咱们离这么近,你确定不会让那个贱丫头听见吧?”
“放心好了,除非她是顺风耳,咱们声音这么低,怎么可能听得见。”混合着白雾的迷烟从顺着窗缝上的小孔捅进来。
片刻,伺候内满是迷烟的味道,曲玲珑环手站在柱子后,亲眼看着迷烟吹进来,红唇轻勾,笑意不达眼底。
她就说嘛,钱氏怎么可能消停,祠堂内白茫茫的一片,看这烟雾的药量,起码能放倒一头牛,她们认为她是死的不成。
几分钟后,曲玲珑将桌子上的瓷器丢到地上,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二人窃喜从外面走进来,推开门,就见曲玲珑躺在地上。
李嬷嬷探手过去推了一把,彻底放下心来,“去找小姐,睡死了。”转回身来,看着曲玲珑熟睡的模样,狠狠踢了一脚,一口吐在曲玲珑身上。
“贱皮子”恨得咬牙切齿,她的骨头现在还疼呢,曲玲珑之前那一脚,差点儿给她踹断。
曲江婷估计一早就在等着了,所以嬷嬷刚出去,便将人叫了过来。
看到躺在地上睡死的曲玲珑,曲江婷脸上满是兴奋,激动中夹杂着丝丝快意,“贱人,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上前一脚踹在曲玲珑的腿上,越看越兴奋,手上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