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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李建国的话后,何大清整夜辗转反侧。
黎明时分,他便急匆匆地绑好绷带去探访白寡妇。
一到地方,看到何大清手腕缠着纱布,白寡妇立即焦急地询问:“大清,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面对她的关怀,何大清心生些许暖意。
然而,他假装苦不堪言:“青竹,我可能永远都不能再做饭了,昨晚炖鱼时溅出的酒精可能烧伤了我的筋。大夫说手残废了,没法再做厨师。以后我的手艺,也许只能留给我的儿子传承。”
每听到他的陈述,白寡妇脸上的担忧逐渐转化为冷峻。
等到他叙述完毕。
白寡妇不满地撇了撇嘴,丢下一句:“真是扫兴!本来长得就那样,没了工作你还有什么价值?马上消失。”
"青竹,你……"
何大清愣住,难以置信昨日那般柔弱的白寡妇,今日却变得如此决绝无情。
白寡妇愤恨道:“别叫我青竹,你才有资格那样叫?原本是念着你有赚家用我才让老哑太给你们牵线。”
"如果不是这样,凭你这样的,有谁愿意嫁给你?去照照镜子吧。"
不耐烦之下,白寡妇将何大清用力推出屋,啪一声关上大门,将他拒之门外。
怔愣了几分钟,何大清这才露出苦笑,明白眼前的一切果真与李建国所言无异。
只不过这全是个精心策划的圈套,聋哑的老太和白寡妇联手设下的陷阱。
内心既惆怅也庆幸,感谢李建国提早预警,若是不事先得知,何大清的将来恐怕更加悲剧重重。
想到这,他竟有些释怀。
与此同时,在炼钢厂里,一天的工作正步入 。
李建国早已预判了何大清和白寡妇之间的结局。
要避免这种困扰,最好为他另觅良配才是出路。
于是,他转向车间里的熟识的大龄女工赵姐问道:“赵姐,我想问问,我们街区里有没有擅长牵线的媒婆?”他知道这类信息女性员工知道得最清楚。
四级钳工的赵姐,年纪虽大点但技术不行,闻言八卦劲儿上来了:“小建国,你才新婚呢,要寻媒婆,莫非不是自个儿在找机会?”
“当然不是,淮茹和我相处融洽,其实是帮我们厂子里一个老哥们儿的事。”李建国如实回应,暗自思量那个老哥们儿到底哪位。
赵姐机灵地转了转眼珠子,她心中估摸着这院子几乎都是工厂工人,那位老朋友会是谁?嘴上却轻松地说起:“你们院后的菜市胡同里有一位姓王的媒婆,有名气极了。你去问准没错。”
确认了线索后,李建国感激不尽地向赵姐道了谢,并在午休时间借助保卫科的一辆单车便动身前往。
出于考虑不想太过瞩目,他选择了骑自行车,以免招致不必要的误会或打扰。
经过打听,他找到了王媒婆所在的老五巷。站在她家门口,轻轻叩响,里面传出慵懒的应答:“请进!”
推开房门,室内弥漫的浓烈烟火气让他不禁蹙眉,还好空间不大,窗户通风,片刻烟雾已散。一名四五十岁的妇人盯着他,开口道:“你是来做亲的吧?”
李建国从衣兜里拿出一元钱,开门见山:“王大妈,我是想找人为我兄弟寻找后半生伴侣。只要你帮到忙,事成之后定有所回馈。”
嫁给媒婆就是冲着钱吗
当媒婆无非为了讨生活,但也赚的不多,每次几块钱的提成,这要看介绍对象合适与否以及对方是否有意。
李先生一开价是一块钱,王媒婆瞬间换上了讨喜的笑容。“师父您好,还不知您尊姓大名呢?您弟弟情况如何?找我就对啦,在南锣鼓巷这片地盘,哪个妹子我没有打探过呀。”
李先生自我介绍道:“我姓李,他嘛,是再婚哥,今年三十六,厨艺不差,工厂大厨一个月挣六十多元,只是相貌……怎么说呢,很抱歉,用词不当就是很丑。”
“没错,可以说是丑陋极了。”李建国接着说,还喜欢偶尔小酌,但从不会喝醉 ,这样的他,在相亲市场能有什么期望?
听到六十多元的月薪,王媒婆眼睛一亮,“这般好条件,自然小姑娘小媳妇们都会抢着嫁。”然而李先生警告说:“他的丑可是真丑,你还真以为能找到清纯女孩儿吗?”
王媒婆自信地拍了拍胸脯:“李先生您一看就懂行,可是在这婚姻介绍上您未必有我深。一个男人,不论多体贴、有多潇洒,如果担当不起家庭责任,那就是废柴,赚钱的男人才是市场的抢手货,别说你那兄弟稍丑点,便是有残缺,六十几元月薪都能找来黄花大闺女。”
李先生对此略有吃惊,想起乡下女子为了城市生活,降低婚姻要求的事,心里也宽慰了一些。于是告诉媒婆:“那就请你多帮忙介绍些姑娘给我弟弟,成功的话媒费少说也要三块钱,少不了你的好处。”
在如今婚彩仅需几十块的时代,三块的媒婆红包堪称大礼。而李先生这般慷慨,并非囊中羞涩,而是不愿长久让何大清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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