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做事,易钟海总是提前做足准备,知道今日李怀德会在家,所以一大早就登门拜访。
“李主任,过年好,我来给你和夫人拜新年了。”
易钟海礼貌地敲开了李怀德的房门,谦卑地拜了又拜。
原本李怀德情绪还挺不错的,一看到是他,立即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易钟海,你也太不长心点了,”
他说,”上次那件事,我帮了你一把,可是一开口就被汪主任驳回来了,你的问题那么大,我还得帮你修改档案,这根本就是陷我于火坑嘛。”
李怀德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主动,指责易钟海一番。
事实上,易钟海虽然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但没有切实的证据也无法反驳。
“李主任,您误解了,我不是来找你解决工籍问题的。”
易钟海迅速澄清。
李怀德顿时不耐烦,”这么说,只是单纯来给我拜个年吧?新年都拜过了,我还有事处理,就不用你在这作客了,你自己回去吧。”
说着就要关门。
易钟海慌忙上前阻止:“老同学,等等,我不是来找你要好处的。
让我把话说完,你不愿意再见到我,我马上走。”
对易钟海,李怀德实在厌烦透顶,如果他在职,态度或许就不同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妥协:“好吧,那就说快点,五分钟时间,你就直说了。”
易钟海抓住五分钟的机会,直接进入了主题:“其实是这样的,我们院有一寡妇,年轻又丧夫,带着孩子挺可怜的,我觉得同在一个院子理应伸出援手。”
“她长得很不错,我就是想着问问能不能安排到咱们招待所厨房帮帮忙,至少能让她有个体面的工作,端菜给领导时,也显得赏心悦目,吃饭的滋味也好多了。”
易钟海一口气讲完。
他两次强调那位寡妇小核桃的美好外貌,这逃不过色胚李怀德的耳朵。
加上他脸上期待的目光,易钟海明显是在表达自己的用心良苦。
“哎,老易,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哪一点吗?就是你的热心肠。”
李怀德的态度立刻发生了反转,一副同窗情深的模样:“念在咱们多年的老同学份上,帮你试试看。”
李怀德一本正经地说:“但你要带她先来给我看看,我得确认她真的是真心想加入咱们厂,不要只单相思。
万一人家不高兴,这可就成了独角戏了,就没啥意思了。”
“李主任您不用担心,我回家后马上跟她说起这事,你看要不明天我们找个地方定下,我安排她请客,请您用餐怎么样?”
“明天我得跟我妻子回娘家拜年,不然这样吧,晚上咱们顺德楼见,我摆一顿酒局,你可以直接带她来就好。”
虽然李怀德喜好美色,但他清楚何为轻重。
他今天的成就全赖岳父提携,回夫人娘家这种家庭礼数自然是首位之选。
“行,那就明晚我在顺德楼见,李主任您忙,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易钟海腰深深地鞠躬,待李怀德关上房门后才离去。
他的心情越来越好,步履轻盈地哼唱起小调。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只剩下将小胡桃带到李怀德那吃晚饭。
到时候和李怀德一起多给她几杯美酒下肚,许诺点好处。
小胡桃只是个孤苦无助的小寡妇,拿下还不是易如反掌?一整天就这样过去了。
转眼初二拜母亲。
清晨,秦淮茹就开始收拾行李,李建国也仔细刮净胡子并梳好头发,一副整齐利索的模样。
他们打包了礼品放进手推车,李建国叫住正忙碌的秦淮茹,”稍候片刻”
,然后他走向何大清的家门,敲响了房门。
“咋了,李建国?不是说你们一家今天要回去娘家吗,你怎么还在?”
何大清家的徐慧真已过世多年,只剩她妹妹同住在另一间屋内。
今天没其他行程,这正是李建囯来访的原因。
他压低声音对何大清说:“大清,今 就不要出门了,呆在家中密切注意老易和小胡桃,看他们今日是否有些动静。”
昨日夜晚李建国有些无所事事,于是思考了最近易钟海的行为。
为什么会突然给小胡桃餐票?大年初一为何外出去而且回来得意满满?
再加上李怀德忽然拜访钢铁厂,并且他们是同学,这些因素拼接起来,他有了一个初步的猜测。
不过还不敢完全确定,只能借助何大清帮忙暗中调查,毕竟他今日本是要回娘家。
听到这里,何大清错愕地打断:“你是说小胡桃跟易钟海勾搭上了吗?这算哪出,她的眼光怎么会差到这程度?易钟海又是无法生育又缺只胳膊,她年纪轻轻怎么不找个更好的人呢?”
李建囩无可奈何地回应:“你想多了,跟我预想的不是一回事。
你就留意他们的动向即可,既不要打草惊蛇,也不要让他们跑了。”
他说这句话时神情严肃,如果他推测得当,易钟海极可能要利用小胡桃拉拢李怀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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