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你不明白么,我家小姐金枝玉叶,多少富家公子都求着她呢,你也不看看你家这条件,够得上跟我白府攀亲戚么?”
管家鄙夷的看着林母,捂着鼻子,好像林母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林周氏,我们老爷夫人说了,你要是再敢去搅局,坏了我家小姐的清誉,当心我把你送官法办!”
“这话是怎么说的,亲事是十年前就定下来的啊,怎可食言而肥?”
“时过境迁,十年前的事,你拿到现在来说?”
白巧云不是这样的人,林枫很了解她,应该是白家贪财的夫人想悔婚。
他大步走到了院中:“我和巧云的事,旁人管不着。”
“你是?”
还用问么,一身官服,七品的补子。
管家看明白了:“林枫,你做官了?”
“岚山县县令,正是在下。”
“哦……呵,怪不得连说话都有底气了,不过,七品芝麻官,好像没多大能耐吧。半个月前,州府李员外家的公子到我家来提亲,人家背后可是巡抚大人的关系,你这好像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我们是从小的青梅竹马,和官职大小无关。再说,这事也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过问,再敢对我母亲无理,当心我拿你进大牢!本县,现在是我说了算。”
得罪父母官也不是小事,县官不如现管嘛。
白管家眼珠狐疑的转了转:“好小子,你等着,我说不过你,有说的过你的。”
“好,我等着。”
……
同一时刻,知府衙门。
张管带回到燕州知府身边,把一切情况都说了。
“许大人,卑职给您丢人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那三万两银子,在本官手里丢了,上头怪罪下来,本官可担待不起啊。”
“属下愿听从大人调遣。”
许知府捏着胡须,郁闷的走来走去:“这笔银子不能丢,否则本官小命难保。想不到,一个刚上任的七品县令,居然有这等胆识。张管带,本府给你一个任务。”
“大人请讲。”
“你带着河防营五百人去岚山县,给我把林枫和县衙里的几十号人全给杀了,把银子拿过来。只要灭了口,可以把罪责都推到那些山贼身上去。”
林枫官职卑微,但也是朝廷命官,张管带可不敢这样做。
此事将来的替死鬼,就是他姓张的。
“大人,您饶了我吧!”
张管带吓得跪在地上:“卑职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血洗岚山县衙啊。”
之前带着几个人去,那是他的亲信,不怕出问题,而且有林枫‘吞没’官银在先,杀他有借口,现在情况不一样,带几百个人去,人多嘴杂,消息泄露出去,他就是替罪羊。
“你不去?那你的家人,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当官的,都喜欢威胁别人家人么。
“张成,你是本府的人,本府没事,你就没事。”
混到六品官的张管带不是十足的白痴,他知道自己要被遗弃了,必须明哲保身。
知府已经给了命令,他必须听从,但公然血洗县衙,是灭九族的大罪。
想到此,从知府衙门出来之后,他就命人去给林枫通风报信。
表面上,可以带着五百人去县衙,但到了那儿找不到人,就不关他的事了。
再说,知府吞没这些银子用来干嘛,张管带并不知情。
他一两银子捞不到,还要替人卖命,不是傻子么。
深夜。
林枫在衙门里看案卷,许明堂做县令三年,手里积累了数百个冤假错案,但凡是穷人打官司,没一个能赢的,其中就有钟红夜一家被冤死的案子。
“林枫,靠这些案卷,能定他的罪么?”
“许知府何其精明,早就把自己给洗白了,比如说你吧,你有冤屈,可朝廷会信你一个女山贼的话么?你若不当山贼,他早就把你给杀了。”
猛然,大门口来了替张管带报信的人,步伐匆匆,进门就下拜。
“卑职参见林大人。”
“……”
“大人,这是我家张管带给您的信,请您过目。”
看了信函之后,林枫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许明堂要派五百河防营的人来屠杀县衙,要一个不留,并且拿到那三万两银子。
他想到知府的无耻,却没想到这家伙胆大包天,敢明目张胆的来杀人。
钟红夜夺过信函,仔细看了一遍:“这个天杀的!就为三万两银子,他要血洗县衙?!不怕朝廷问罪么?”
“唔……此事比我想的还要复杂,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三万两在知府眼里,微不足道。为这点钱,他要背上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实在令人费解。这背后一定还有其他的事。”
“你可以以此来告发他,把事情捅到朝廷上去。”
不,这件事很复杂,不搞清楚就上交折子,把自己给坑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还想跟这个知府斗一斗呢,看来,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你立刻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