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飘舞,红梅盛艳,安歌捧着一大束梅花奔进青云苑,囫囵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积雪便火急火燎地上了阁楼。
“公子你看,今日的梅花开了。”
厢房内随着安歌的闯入,寒气中裹着梅花的淡香,仍趴在床上养伤的姜司瑶慵懒地抬眼看着安歌手中红艳绽放的梅花,不禁想起之前在舞蹈团跳的梅舞:“未报春消息,早瘦梅先发,浅苞纤蕊.....”
“公子念的什么?”安歌将梅花插入窗前的红琉璃瓶中,听了好奇问道。
“这是梅舞里的唱词。”姜司瑶懒懒答道。
“公子,今日是腊八节,厨房正在熬腊八粥呢,那外面大街上也很是热闹,又开始到处卖钟馗像、桃符、财门钝驴、回头鹿马还有天行帖子这些。”一听梅舞安歌只当公子又在回忆先前的风流事,便急忙转移了话题。
“要过年了.....”李老爷的一顿家法着实让李昀夜的身心都消瘦了不少。
“是啊公子,又一年新了。”
“今日是腊八节,府中怎么这么安静?”
“公子忘记了?每年的腊八节老爷与夫人都要去寺庙上香,晚些府中还会大摆宴席,宴请袁掌柜以及各铺子的掌事伙计一块过腊八节......”
“呜呜呜....”
“公子您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安歌前话还未说完,便听得李昀夜突然哭了起来,急忙跑到床边紧张问道。
“我想回家,我想吃我妈做的梅菜扣肉了,我想小宇和外公了.....”姜司瑶低声哭泣道,在这个没有安全感也没有人权尊严的世界里使得她第一次如此想家,如此想念家中的亲人。
“这额头也不烫啊,怎么又开始说胡话呢?”安歌将手背探到李昀夜的额头上,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摇头嘟囔道。
“你出去吧,我累了,想清静清静。”安歌的不理解也在姜司瑶的意料之中,他们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公子,您....要不我去把大夫叫来?”看着公子那张消瘦苍白的脸,安歌继续担忧道。
“大夫能治我的伤病,又治不了我的心病,出去,别来烦我。”李昀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那公子您好好歇着。”安歌察觉到李昀夜语气里的恼火,便也识趣地退出房间。
可刚合上房门里面的哭声更大了,从公子被打至今精气神就一直没有恢复,还时不时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话,安歌心中担忧可也无能为力。
“呜呜呜.....”
听着里头哭得越发伤心欲绝,安歌也忍不住地在门外抹起了眼泪。
“二先生。”
三秀药庄里,司瑶走进书室便见回风正捧着一本医书坐于案桌前,他的右手边还立着一尊半身高,布满穴孔与经络线条的铜人。
“书看的如何了?”回风盯着书本微微点了点头。
“反复看了三遍,但还是诸多不理解。”
“初学者在无师解惑的情况下能够独自将医书看进去已实属不易,你居然还读了三遍?”回风这才放下手中的医书,指了指身旁的铜人继续问道:“既反复读了,可有记住这十二经络在每个时辰的走向?”
“我试试。”司瑶低头思索了片刻后便走到铜人面前,右手指触到铜人胸前壁的外上方顺着一条经络往手臂划去,口中说道:“每日寅时,手太阴肺经生自中府穴,出云门穴起,至少商穴止;卯时,手阳明大肠经自商阳起至迎香止;辰时,足阳明胃经起于头维止于厉兑;巳时,足太阴脾经起隐白大包止;午时,手少阴心经起极泉至少冲;未时,手太阳小肠经起少泽至听宫;申时,足太阳膀胱经起睛明,至阴止;酉时,足少阴肾经起涌泉止俞府;戌时,手厥阴心包经起天池止中冲;亥时,手少阳三焦经起关冲止耳门;子时,足少阳胆经起瞳子髎止于窍阴;丑时,足厥阴肝经起大敦至期门而终。”
回风再次向司瑶投向欣赏甚至惊叹的眼神:在无人指点之下竟能自己掌握要领,她的悟性不比我差。
“不错,既如此我且再考考你。”
“请二先生出考题。”
“病者在何时需禁针?”
“凡气血亏虚,元气大伤,重病卧床,行毕房事,大汗之后及酒醉的病人皆不可下针。”
“针灸二者的忌讳?”
“针而勿灸灸勿针,针经为此常叮咛,庸医针灸一并施,徒施患者炮烙刑。”
“情急之下如何使用针刺救人?”
“在人突然昏厥陷入危险之际,可针刺人中穴、手十宣放血、足十宣放血、针涌泉穴、百会穴放血。”
“十二经纳的天干地支?”
“甲胆乙肝丙小肠,丁心戊胃己脾乡,庚属大肠辛属肺,壬属膀胱癸肾脏,三焦亦向壬中寄,心包同归入癸水,此为天干;肺寅大卯胃辰宫,脾巳心午小未中,申胱酉肾心包戌,亥焦子胆丑肝通,此为地支。”
“如何用十二正经之井荣俞原经合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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