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秀自回药庄后便将自己关在房中不曾现身,药庄的其他人见回来的只有庄主与大先生,且两人昨夜的面色都十分阴郁,难免疑惑与担忧,可谁也不敢主动问起。
三秀药庄在大年初一是闭诊,故药童们都可休沐,过了一夜的修名恢复往常神态打理完年节的相关事宜后便将小路唤到书房里。
“大先生,您找我?”小路恭敬地向修名揖了一礼,问道。
“今日休沐可有要事?”修名放下手中的书籍,温和问道。
“没有,大先生有事尽管吩咐。”小路摇头回道。
“昨夜庄中派发的新衣与守岁钱司瑶还没拿,今日初一补上也合适,你替我跑一趟给她罢。”修名轻叹一声,将身旁的包袱递给小路缓缓说道。
“大先生,司瑶姐现在何处?昨夜发生了什么?为何也不见二先生了?”小路接过包袱,急切将心中的疑惑一并问出。
“都身陷囹圄。”修名叹了一声,继续嘱咐道:“司瑶如今在宗王别院里,你去了若见不着便找阿诺,托他将东西带进去。”
“我明白了,大先生。”一听都身陷囹圄,再听到宗王别院,小路的脸色也变了,为了不让修名察觉急忙应声退出了书房。
“大先生找你做什么?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大先生有没有告诉你司瑶姐姐与二先生去哪了?”刚走出书房,便被果萦缠住连声问道。
“别跟着我了,我还有大先生吩咐的事要去办。”小路此时心中五味杂陈,他无法像平常那样耐心回应果萦。
“什么事啊这么急?”第一次见小路如此严肃的脸色,果萦也不敢再继续纠缠,只是关切问道,但对方已经自顾走远了。
大年初一的木城百姓齐乐融融沉浸在新年的喜庆中,而木城县令司徒亭自打昨夜从宗王别院回来后就开始心神不宁,茶饭不思,这宗王不但没有怪罪自己还让余成将军向他借了几间牢房便没有后话,这般不声不响死寂一般甚是折磨人呐。
宗王别院仍是一派肃静,颜宗站在二楼茶室窗边俯视楼下司瑶被关押的房间向身后的黑衣卫士问道:“她从昨夜便开始写,写了些什么?”
“属下不知。”黑衣卫士也没看太懂,故而紧张回道。
“让人拿些出来。”颜宗听了立马沉脸冷声道。
“是。”黑衣卫士快速退下。
“宗王,外面有一人自称是三秀药庄的药童,名为小路,来给司瑶姑娘送东西。”这时,别院管家在室外禀道。
“先带他来见本王。”颜宗双眼微抬,略显惊诧,但很快又恢复威冷的神态。
小路被管家引入院中,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别院,也是时隔一年再次面见宗王,心中自是忐忑。
“宗王,人已带到。”管家将小路带至二楼茶室,恭敬道。
“嗯,你下去吧。”
“是。”
“小路见过殿下。”
待到管家将室门关上,走下楼后,小路跪拜在颜宗面前。
“你来做什么?”颜宗冷眼看向小路,他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这小子倒自己送上门来。
“大...修名先生让属下给司瑶姑娘送药庄发的新衣和守岁钱。”小路紧张回道。
“查验过了?”颜宗瞟了一眼小路脚边的包袱继续问道。
“一件新衣,一份守岁钱还有一本医书。”
“你在药庄做了一年的药童也该懂些医理吧?可知这上面是出自哪本医书?”说到医书,颜宗随即将手中的几张字帖丢到小路面前。
“回殿下,这上面默写的正是这本医书,《素问》。”一看字帖小路已认出是司瑶的笔迹,说完便将包袱里的医书翻到与字帖相同的段落,一并递到颜宗面前。
颜宗仔细对照后这才放心,命人将包袱连同医书给司瑶送去,但仍留下小路。
“你觉得回风是个什么样的人?”颜宗仍旧冷着张脸,试探的眼神问道。
“寡言少语,心思深沉让人琢磨不透,但本性纯良,天资聪颖。”小路直言回道。
“哼,既让人琢磨不透你又如何看出他本性纯良?”颜宗冷笑一声,脸上已微微有些愠色。
“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小路垂下头,战战兢兢地继续跪着。
“你确实失职,你与前酆国太子朝夕相处了一年竟毫无察觉,他甚至还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谋划了对本王的刺杀。”颜宗的周身彷佛结了一层冰霜,面色也是极其阴冷。
“什么,他是前酆国太子?更是驱疫仪式上刺杀殿下的谋划者?”颜宗的话令小路再次震惊,愣了片刻后面色渗白,急忙磕头请罪:“请殿下治属下不察之罪!”
此时的颜宗自是怒火中烧,可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与阿诺差不多大的小路被吓得浑身发抖时终是动了恻隐之心,遂压下怒气沉声道:“与其想着领罚,不如想想该如何戴罪立功。”
“殿下指的是司瑶姑娘?”小路微微抬起了头,迟疑了半晌后又一脸为难地磕回地上:“还是恳请殿下降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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