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乐城知州游志极在方管家的告知下得知赵家父子有可能又出现了,不由得震惊又疑惑。虽然在城中未找到赵樗他也猜测是被那厮狡猾地逃出了城,可好不容易逃走了为何又要回来放火给自己添露马脚,况且烧的还是江南名李家的染布坊?
虽然疑虑重重,但游知州还是命捕头周冰前往火灾现场查看,即便不是赵家父子但在他的管辖范围里纵火,何况烧的可是江南名李的染布坊,他自是不能坐视不理。
“方管家,这赵家父子何故要烧你们江南名李?”周捕头领着几名捕快离开府衙,但游知州却似乎没打算放方管家走,而是将自己的疑惑问出。
“回大人,赵家从前就一直跟李家明里暗里地较劲,这在祈乐城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这次突然大火且烧的蹊跷,我家老爷也只是怀疑,并不敢断定就是赵家父子所为。”方管家恭敬地朝着游知州行了一礼,故作惶恐地答道。
“从前赵李两家的小打小闹本官确实略有耳闻,但这赵常鹤又不是个没脑子的草包,好不容易带着他儿子逃出祈乐城怎么可能会再冒险回来烧你李家的染布坊呢?李老爷与赵常鹤打了多年的交道难道比本官还不了解这赵家?”游知州明显对方管家的辩解不信服,眼中透露出怀疑与质问。
“游大人所言极是,我家老爷也是因着急上火加之又犯了头痛,一时考虑不周.....”方管家见这游知州不依不饶也很是无奈,他承认自己与老爷今日确实心急了。
“方管家素来心思缜密,你家老爷一时考虑不周那么你呢?”游知州不等方管家说完依旧步步紧逼,眼中的审视也让方管家险些招架不住。
“岁除当日官衙接二连三收到关于赵樗犯罪的控诉,且证据确凿,虽然这些证据并没有冤枉了那赵樗,他也是罪有应得,可一日之间的凑巧如同有双手在背后推波助澜,实在让本官至今都百思不解,不知方管家可否为本官解惑答疑?”不给方管家开口的机会,游志极继续眉头微皱地逼视着对方问道。
游知州的话让方管家心中不由咯噔一下,都过去这么久的事这游知州竟还放在心上,看来他对李家早就有所怀疑。
“知州大人抬爱了,这衙中之事老奴一介家仆岂敢在知州大人面前胡言乱语。”方管家弯着腰低着头一副谦卑恭顺的样子笑道。
游志极无言,脸上也显露出些许的官威,好一个忠心耿耿,滴水不漏的家仆,看来想从他口中套话倒还不如直接找李行远呢。
待到方管家回到李府便在大门口碰到匆匆赶来的袁掌柜:
“出什么事了?”见着袁掌柜火急火燎的样子,方管家心中又有不祥的预感。
“东边运染料的队伍在半道上遇到匪徒,染料也被毁了。”袁掌柜唉声叹气道。
“押运染料的伙计可有伤亡?”果然又出事了,方管家听了这消息也如同晴天霹雳。
“伙计们倒相安无事,这些匪徒本就是奔着钱财来的,见押运的尽是些草料便一怒之下全烧了。”袁掌柜苦着一张脸回答完,继而看着方管家慌张问道:“这染料先后被烧,怕不是有蹊跷吧?”
方管家沉默地摇了摇头,连袁掌柜都察觉出来了他又何尝看不出江南名李这次是遭人暗算,此时他心中担忧更多的是老爷若再得知这个消息恐怕身体扛不住。
“怎么都在这门外杵着?”
正当管家与袁掌柜一愁莫展之时,李行远在家仆的搀扶下从府内出来,见他二人愁眉苦脸心中也不由得紧张。
“老爷您怎不在屋里歇着?”二人惊见李行远又是一阵担忧,方管家走上前看着老爷的面色稍好这才松了口气。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哪里歇得住。”李行远皱了皱眉头摆手道,看过大夫服过药也歇了片刻后见好些了便不顾芯姨娘的劝阻出门,岂料在这门口撞见他二人。
“老爷,东边那批货也出事了。”不等李行远开口问,袁掌柜上前焦急道。
“什么?”李行远大惊,急忙抓着袁掌柜的手臂继续问道:“出什么事了?”
袁掌柜又将押货队伍遭匪徒劫道之事细说了一遍,李行远听完脸色瞬间惨白下来,染布坊里的染料被烧他还能将希望寄托在东边这批货,可眼下那批货也没了,染坊没了还可以再建,可最关键的是染料,春夏正是上新之际,江南名李染不出新布怕是岌岌可危了!
“噗....”一时之间李行远急火攻心,口中忍不住喷出大口鲜血,随后眼白一翻昏厥过去。
方管家与袁掌柜见状也是一阵惊呼,忙让旁边的小厮去叫大夫,二人同时将李行远送回星明楼。
“袁掌柜,你即刻送信给各地掌柜,叫他们在四周收购染料,花重金也行。”在大夫没来之前,躺在床上的李行远突然醒来,他立马抓着袁掌柜急声吩咐道。
“行行,我这就去办,老爷您可千万莫急,保重身子才是!”袁掌柜连连应声,劝慰两句后在李行远的催促下匆忙离去。
“你得再亲自去趟南疆与柳南国,看看他们还有没有货了,还是那句,重金回购也行。”李行远继续喘着大气又朝身旁的方管家嘱咐道。
“可老爷您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