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在墨城冒不必要的险耽误时间,李昀夜听从了儇玉的建议,与老周和安云绕开了墨城,虽然多耽搁了两日但总算相安无事地来到景宋国的边境,邓县。
一大早,客栈外停下一辆马车,安云牵住车前的马,他虽然安静沉闷但那双大眼却格外有神,正警惕地扫视着来往的几个行人。
“老爷请!”
与安云一样仆从装扮的李昀夜率先从客栈走出,冲着安云眨了眨眼后左手一扬,又朝身后慢悠悠的老周低眉笑眼道。
老周一身绣有华丽金线的绫罗绸缎,金光闪闪的腰带上挂着两串精致玉配,走路时玉配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原本凌乱的脑袋用巾帽遮住,满脸的胡渣也稍稍修剪过,挺拔如松的身形,人五人六的步伐让李昀夜看了都忍不住地憋笑。
为了李昀夜的安危,老周提议与李昀夜对换身份前往西月国,掩人耳目。
老周向来随意自在惯了,眼下这身华丽服饰于他而言如同累赘般,十分不便,当他来到马车前正要一跃跳上时险些被脚下的裙摆给绊倒,扭头见李昀夜正捂着嘴偷笑不禁也发起囧来,但又瞥见远处几个好奇观看的路人便立马拉下脸冲着李昀夜就是一通呵斥:“还愣着做什么?也不知道扶你老爷一把啊?蠢模蠢样的真不知道当初买来你有何用?”
李昀夜见花钱雇的车夫要扮演自己老爷就算了,竟还冲自己蹬鼻子上脸,当下面色微沉正欲发作却看老周冲他使眼色随即忍了下来,毕恭毕敬地上前将老周扶住。
待到老周进入马车里,李昀夜也即刻跟了进去,可还没坐下就被老周拦住:
“你是仆从,怎么能与老爷同坐一辆马车呢?”
“没事,以前安歌安云都是与我同坐在里头的。”李昀夜不以为难地摆摆手,正欲坐下却又被老周拽起:
“不行,我扮演的是一个对待下人苛刻压榨的无良富商,怎么可能与下人同乘马车?你与安云一同坐外头去!”
“你别得寸进尺!”李昀夜一脸恼怒地冲老周凶道,方才在外头是看有人不得不妥协,此刻就这两个人里还装什么。
“公子,咱可说好的去西月国得听我安排。”老周虽是一脸无奈地笑着,可手中的力道却没有减弱半分,直接不容商量地将李昀夜往外推去,跌了出去的李昀夜好在有安云及时扶住。
“哼!回去我就让木良哥哥扣你一半工钱!”李昀夜知道这老周武艺高强连安云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只能隔着帘子放狠话,憋着一肚子的火让他整张脸都通红起来。
“嘿嘿,公子莫忘了,我老周向来可是先付钱后办事的。”可马车里的人却丝毫不将李昀夜的威胁放在眼里,反倒嬉笑起来。
“公子,周先生也是为了公子的安危着想。”一直闷声在旁驾车的安云见两人又开始闹腾起来心中很是担忧,这马上就要到西月国边境木城了,公子可别因与老周置气而露出了破绽。
“看看看看,还是安云脑子清醒。”
老周的话让安云嘴角一抽,这老周是唯恐天下不乱吧?
“安云,你怎么能站在他那边!”果然,经老周这么一拱火,李昀夜又将怨气转向身旁的安云。
“公子,木良公子交代......”
“啊不听不听,木良哥哥到底给了你多少交代啊?你怎么都记得这么清楚?”安云才开了个头李昀夜吓得直接捂着耳朵摇头道,木良哥哥的交代被安云念了一路且都还不带重样,这能不让他害怕吗?
安云没敢再吭声了,老周却在马车里捂着嘴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在三秀的亲自教导下司瑶的医术进步神速,小病小伤已能独自诊治,偶尔师父师兄走不开她还能出门去复诊。
这日,司瑶在师父的安排下外出复诊,修名照常让一向做事稳重有数的小路跟着去。
四月春季已是花红柳绿,碧水山翠,人间四月芳菲尽,绿阴满地青梅小。虽未到巳时,但艳阳已高照,司瑶与小路二人皆戴着帷帽步行于郊外的路边。暖风徐徐,鸟语花香,司瑶欣赏着一路的春景心中甚是惬意,不经意瞟了一眼闷不作声的小路,担忧问道:
“你这几日都话少,连与果萦也懒言,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许是春日头犯困吧。”司瑶突然的关心让小路有些猝不及防,忙掩了面上的忧愁笑道。
这些时日小路确实心情郁闷,自被派到这三秀药庄后殿下就对他不管不顾了,先前任务在身倒也不觉得,如今任务都结束了他三番五次地上请皆没有得到殿下的回复,殿下的心思他自是不敢随意揣测,可一直就这么被晾在角落里,让他觉得自己如同弃子。
“我是大夫,你犯不犯困我还看不出来?”司瑶摇了摇头,对小路的辩解表示无奈。
“司瑶姐,我没事.....”
小路冲司瑶露出一个强颜欢笑,但话还未说完,一阵马车驶来的噪声将他的话打断。
车轮碾过尘土飞扬,小路急忙抬起袖子为司瑶遮住飞尘,而坐在马车外,一身奴仆装扮的李昀夜因这一日的颠簸早就累得快散架了,加上安云这个闷葫芦也不跟自己聊天,无聊的他只好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