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应初打人之事已过去半日,国君应野见国师仍未有所动静心中却不禁疑惑,自己的亲哥哥被打成重伤国师这般不声不响是何缘故?难道是在等他主动出面解决?应野自是猜不透国师的心思,遂连夜命内侍带上御医去往上官府看望,顺便探探国师的口风。
见到内侍领着御医上门,上官九疑未露出丝毫惊诧,国君此举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在御医正为上官卓诊治时,上官九疑也向一旁的内侍先发制人,缓缓开口道:“多谢国君关心,家兄伤势虽重,但好在无性命之忧,又有宫中御医前来医治必定能尽早醒来。”
内侍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那就好,国君听了必定宽慰不少,也请国师大人放心,国君知晓此事后甚是龙颜大怒,早已经命禁军将应初世子关押了起来,待事情原委查清,若真是应初世子仗势欺人,国君必定严惩不怠。”
“如此甚好,此事无关被打者的身份,而应依法行事。”上官九疑微微一笑,继续道。
内侍未在上官府久待,辞别国师后便又急急忙忙回宫里向国君回话:“禀国君,国师大人说玄蒙国既有国法,便应遵照律法行事,他也相信国君定会秉公处理。身为玄蒙国的国师,为君分忧乃是做臣子的职责所在,他自知国君与海王爷乃同胞手足,情深意重,不忍让国君为难,遂又想替海王爷求情从宽处理。但同时他也是受害者的家人,国师希望待其兄醒来后应初世子能够亲自登门向他的兄长道歉以及赔偿木坊的一切损失。”
“国师啊国师,原来你是早已打好了算盘在家等着孤呢!”应野听完忍不住苦笑起来,这国师既不想为难他这个国君,也不轻易得罪海王爷,可自己兄长受的这顿欺辱不能白挨,才搬出这番说辞。
应野自然知晓国师的良苦用心,遂在翌日辰时便又给海王府颁了一道圣旨,明明白白道出国师念在海王爷与海王妃爱子情深的份上不予过多追究,只要求应初世子亲自登门道歉并赔偿木坊损失。而国君本欲严惩应初,但国师既求情从宽处理,便免去一顿皮肉之苦,只罚了应初世子在向上官卓道完歉后下放军营一个月。
虽说是不痛不痒的惩罚,海王爷夫妇对国师的宽宏大量自是感激不已,也叩谢了国君对儿子的轻饶。可又想到从小娇生惯养的儿子要下放军营一个月,这夫妻二人难免揪心起来。年关将至,玄蒙国的军营向来苦寒,他们的儿子哪能吃得了这个苦,且一去就是足月。
但这已是从轻处罚,若非国师的求情,他们的儿子免不了要受顿鞭刑。故而,海王爷夫妇不敢再有任何怨言,接完圣旨后便急忙让府里下人去给木坊的莫老爹送去一大笔银子。
莫老爹一听是海王爷给的赔偿,吓得哪里敢接?后又听王府来的人说这是国师为自己要来的,且海王爷也是遵照国君旨意行事,莫老爹这才心安理得地收了下来。
等到应初世子被禁军放出来时已是正午,见到来接自己的父王母妃又忍不住委屈大哭起来。海王爷夫妇自也是心疼不已,好不容易哄着回了府,将国君今日下的圣旨递给儿子看后,一家三口再次抱头痛哭。
去给国师的哥哥道歉,这应初世子心中自是不乐意,可圣旨已下他不得不遵。且这国师大人虽年纪比他小,但如今是连国君都会敬重的人,他父王见了也得以礼相待,自己一个闲散的小世子只得老老实实地登门道歉去。
上官卓醒来已近戌时,恰巧其弟上官九疑守在床边,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不禁暖意上头,刚想咧嘴笑开却无意扯到嘴边的伤,痛得上官卓闷哼一声,将身旁正闭目养神的弟弟惊醒。
“大哥你醒了!”见到大哥醒来,上官九疑开心地急忙坐起了身。
“把你吵醒了。”可看到弟弟疲惫泛红的眼眸,上官卓却有些愧疚。
他脸上的伤因这两天上的药好了不少,但依旧还是青一块紫一块。
“大夫说你醒来就无碍了,这身上的伤慢慢养便是。”见大哥还是一如既往地与自己见外,上官九疑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随即说道。
“木坊没事吧?我师父如何了?”上官卓又急忙关切问道。
“木坊的损失,海王府已经都赔过了,依旧在照常开门做生意,你师父也好好的,他今日还来府里看过你。”上官九疑继续笑着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上官卓长松了口气,好在他未给木坊带来麻烦。
“明日,我便让那应初世子亲自前来向你道歉。”见自己的哥哥只知关心木坊却丝毫不在意自己浑身的伤,上官九疑不禁心疼起来,这才敛了笑意,认真道。
“还....还是算了吧,他既已赔偿了木坊,我这.....”
“这是国君给他下的旨意,向你道完歉后,他还得去军营磨练一个月。”上官九疑不容置喙地说完后便起身,继续道:“我去让他们备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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