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乐煎了两份药,他爹身子不好,平日就把药准备着,还有她得空就去挖的草药,不说药品齐全,至少,现下两人吃的药还是有的,还有药炉也刚好两个。
此时村口有两个衙差寻来此处,正问着村里的村长,村长没见到外乡人,整个村有四十几户人家,要挨家挨户问也不是不可,只不过村长很肯定道:“并无外乡人来,我得空就坐在门口院子,若有外乡人定然不敢欺瞒二位。”
除了吃饭,上厕所的工夫,白天他都在看村口。昨天也凑巧,村长两次都没看见。
村长儿子附和道:“是啊,我爹就爱看着村口,若是昨天,定然是没人进村的,大雪盖路,连只鸟都没有。”
衙差闻言也懒得挨家挨户寻,道:“若有外乡人,记得去县衙汇报。”
村长应下,衙差便就回了。
如此冷的天,再不回去,冻死可没人可怜。
一个时辰之后,唐昭月先去给唐宋时送药,唐宋时在看平日自己写的手札,里头有他的过去,还有孩子她娘的过去,一幕幕,就像走马灯,有甜,也有苦涩,至少孩子她娘在身边都是甜。
“爹,喝药了。”
唐宋时放下手札,看着女儿,问:“可有去村长家问过?”
唐昭乐道:“还没,先给爹煎药要紧。”
“你这孩子,爹的事哪有你重要。”
“爹在女儿这儿,比什么都重要。”
唐宋时喝过药,对着女儿道:“你去,把村长请来,我亲自跟村长说。”
唐昭乐想一下,继而道:“待雪小一些,女儿就去。”
唐宋时点头。
唐昭乐把药碗收了,摸了摸不怎么烫的手炉,一起收走。
喂完一个还有另一个,想到爹爹的情况,眼眶是红着的,端药给赵瑾砚瑞时,眼眸噙着泪。
赵瑾砚闭着眼睛,不知睡没睡,唐昭乐拿过帕子,重新拧过水,擦过男子的脸,继而道:“我羡慕你还有活着的机会,我爹有诸多事放不下,却被阎王定了死期,董大夫说我爹爹就这几天了,我不信,但凡有你的半点生机,我都会全力以赴,可惜,我爹爹没机会了。”说完落了泪。
赵瑾砚睁开眼,就见女子眼泪汹涌,她在哭即将逝去的亲人。
唐昭乐的眼泪落在赵瑾砚的手背,滚烫滚烫,赵瑾砚皱了皱眉。
唐昭乐扶起赵瑾砚,用瘦小的身体给他做依靠,拿起药碗,道:“喝了,我煎了许久,你想死可以,可别死在我家,我以后还要行医的,还没开始,可别给你毁了。”
她这话毫不客气,却包裹着她的善意。
赵瑾砚不想喝,侧开脑袋,他不要这姑娘的照拂,于死,他是认真的。
唐昭乐感觉到这人的执拗,端起药,居高临下,道:“你不喝,就是要我亲自喂了,也好,我也没亲口喂过美男子,你想死我偏不,顺道占你一个便宜。”
赵瑾砚拢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唐昭乐。
唐昭乐递过药碗,道:“喝不喝,不喝我可动真格的。”
赵瑾砚面无表情。
“三,二,一!”唐昭乐不耐烦。
如此威胁把他当孩子不成,赵瑾砚依旧我行我素。
唐昭乐第一次这么威胁人,居然没用。村里的婶子们就是“三二一”威胁孩子来着。
哦,对,眼前人不是孩子。
好尴尬,不接药,话又放了出去。
唐昭乐放下药碗转了出去。
这模样就像赌气不管了。
赵瑾砚内心冷哼一声,就这点伎俩。
唐昭乐再次进来手中拿着银针,不听话自然要付出代价。
就在赵瑾砚瞥眼鄙视时,就见女子银针出手,扎在他的麻穴叫他浑身瘫软动弹不得。
唐昭乐居高临下,没时间跟这样的人耗着,喝一口药,俯身而下,从口渡药。
嘴唇相触的那一刻,两人都瞪大眼睛。
赵瑾砚只觉下巴被捏起,之后口中苦涩蔓延,不自觉咽下苦涩,最后再是唇上的温软。
刚把嘴里的苦涩咽完,女子又俯身而下,重复操作。
赵瑾砚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女子,大胆,放肆!
恼羞成怒!
唐昭乐喂完药,拔下银针,也不看这人什么表情,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她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一个陌生人罢了,她何至于如此,廉耻都忘了不成。
走出屋外,大呼一口气,小脸红的厉害,以后再不能如此。
放下药碗先去找村长爷爷。
几步的路,村长爷爷拄拐定然不行,还得找五叔。
唐昭乐冒着小雪没多久到了村长家。
村长就在家中窗口看着,看到来人,叫了家里人开门。
出来开门的正是刘五叔。
“还在下雪怎么就来了,是不是有急事?”
唐昭乐道:“不是急事,我爹想跟你说说话,劳五叔跟我走一趟。”
刘卫成点头,对着屋里说一声,跟着唐昭乐走。
一路刘卫成问:“你爹可有说什么事?”
唐昭乐道:“叔去了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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