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乐想到什么问:“家里养狗好不好,我跟仲伯说了,叫他帮我留意。”
赵瑾砚烧着火,道:“你自己的家问我做甚?”
“同一屋檐下,相敬如宾,自然要问你的。”
赵瑾砚一顿,话没错,但感觉哪里怪怪的,道:“我没意见。”
“好。”
赵瑾砚烧火,唐昭乐去清理野鸡,两人分工,唐昭乐算着时间去灶间听饭好了没有。
她弯着身听到声音,对赵瑾砚招手,道:“你来听。”
赵瑾砚皱眉,起身跟她一样凑近锅盖,听锅里的声音。
“听到了吗?”
细微的“哔吧”声,像是很多米粒在跳。
赵瑾砚点头道:“是有点。”
“嗯,这就是米饭好了,你把火转到另一个锅,我来炒菜。”
“好。”好神奇,米饭好没好居然是用耳朵听的,又细细听了一下,重新回到灶火间,生火。
炒包菜,炒萝卜,加上中午的兔子肉,晚饭依然是满足的。
入夜,唐昭乐端了桌子,在院里擀面,剁了肉和白菜做馅。
赵瑾砚没事,就坐院子里数星星,偶尔看看院里忙碌的人,心里越来越平静,这种平静从未有过,他不讨厌,为何会如此,因着迷茫,看着忙碌的身影一晚。
唐昭乐做出两盘元宝饺子之后,放在客厅的桌上,道:“等子时一到开门迎财神。”
赵瑾砚看着,跟王府的迎财神天差地别,不过,百姓家能做什么,这点吃食也是不易。
又见她在忙碌清理野鸡,又是煎药,赵瑾砚便就坐她身边,自己煎药,忍不住问:“你往常也如此对身边人吗?”掏心掏肺的。
唐昭乐道:“我身边有什么人,以前是爹爹,现在是你。”
把他当爹伺候总不是吧,想到这里赵瑾砚脸黑,虽是大十岁,可也不至于到他爹的年岁,京城如他这般没成亲的还比比皆是呢。道:“我若不在你身边呢?”
唐昭乐一愣,道:“怎么说这个,你要走,怎么也得把身子养好。明天去董大夫那再好好看看,他说药酒是个好办法,给你配方子。”
“家里不是没银子么?”
“嗯,没有又如何,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以往过的日子跟现在没两样。爹爹的药钱总是在家里快揭不开锅的时候有的。有时候是束修,有时候是卖粮,有时候是帮着乡亲算八字,有时候是零零散散的琐事,总之,就没有特别难的时候。日子不照样过来了。”
想到他说的他若不在呢,到底叫她想到这个人迟早会走的,心里居然有几分不舍,要是她孤零零的在家,她觉得,她好可怜。
好在,他现在还没决定走,是病没好吗?
她转头看着身边人,她不了解他的过去,要是知晓他在哪,说不定以后还有相聚的时候。
唉,想这些做什么,实在害怕一个人活着,就收养一个孩子嘛。
唐昭乐用剪刀剪开野鸡的肚子,拉出内脏,将鸡清理干净,垂头干活。
之后就是沉默,直到,忙活到子时。
唐昭乐点了蜡烛,也点了香,虔诚的拜拜,随后让赵瑾砚也上个香。
赵瑾砚真是无语了,哪都没见过拜饺子的,怎么也得有尊财神像在吧,没有贴个画像也成啊。
“拜啊,不怕穷死!”唐昭乐见他磨叽催促道。
赵瑾砚无奈,硬着头皮,对着饺子拜三拜,就当财神在吧。
拜过之后,还得等着初五到。
两个人在门口,一左一右傻站着,等时辰。
唐昭月受不了这样无所事事的时候,看着月牙般的月,道:“你可会作诗?”
赵瑾砚道:“不会。”
“来嘛,我们反正也无聊,苦中作乐。”
“真不会。”
“那这样,以月为题,看我们谁知晓的诗多。”
“幼稚。”
“来嘛,不然这时间怎么打发。”
赵瑾砚道:“举头邀明月,对饮成三人。”
“好诗,李太白的诗,总能解读出许多的意境来。嗯~~~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赵瑾砚道:“杜甫的诗总是欠了意境,寡淡无味。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又是李太白,你很喜欢他。”
“谈不上喜欢,至少他是个豁达潇洒之人。”
“哦,我来一个状元的,森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王维啊,的确是个有才的,不过两人因着一个公主老死不往来,也是幼稚。”
“你老说人幼稚,你自己就不幼稚。”离家出走,就是天大的幼稚不过这话不能说。
赵瑾砚没好气道:“你对我意见很大。”
“没有,我二人能说上很多话,你对我不熟,我对你不熟,不过,几句话下来,你教书定然是没问题的。”
“你又知道,村长可没再说起过。”
这个也是叫唐昭乐愁的,村长没拍板,这事儿就没着落,眼见药要吃完了,道:“没事,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可想过考功名。”
呵,他是真的越活越回去了,道:“没兴趣。”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