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
脆生生的叫声,甜甜的,很是亲切。
唐昭乐拿着方子,看到人道:“可以了,走吧。”
赵瑾砚轻蔑的瞥一眼眼前人,转身跟上唐昭乐。
唐昭乐疑惑这两人不熟会说什么话,待赵瑾砚走近,道:“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赵瑾砚淡淡道。
“哦。”
两人前后走出董家,唐昭乐手中拿着方子,愁事心起,没钱买药……
董淳逸刚萌生的希望,又生生被泼了冷水,看着离家的两人,面上满是失落。
怎么会这样,怎会是她求着他留在身边,不可能,此人是个短命的啊……
唐昭乐一路无话,脑子里满是如何赚钱。思来想去,家中只有爹爹的书能卖几个钱,总不能把地给卖了,还得去镇上看看有没有活计。
待药方墨迹干透,唐昭乐折好收进怀中。
她的心事都在脸上,闷闷不乐的,还心事重重,赵瑾砚道:“药方给我看看。”
唐昭乐道:“给你,你也看不懂。”
“你怎知我看不懂?”
唐昭乐心情不好,没理会,走在了前头。
还在年中,唐昭乐一个年都没去大伯家和二伯家吃过饭,好像真不认亲戚一样。
可那两家可都记挂着她,待她回家,家门口守着人。
唐昭勇见到唐昭乐叫道:“阿姐,娘叫你和新来的叔叔去俺家吃饭。”
唐昭乐道:“不了,你跟你娘说,我们在自己家吃。”
唐昭勇道:“俺娘说阿姐不去,阿奶亲自来请。”
唐昭乐无语,不去也得去了,转头对着赵瑾砚道:“你在家自己下饺子,我吃完饭回来。”
赵瑾砚点头。
唐昭乐跟着唐昭勇走,不是不带赵瑾砚,是没必要叫他看到她们更多的乌糟事。
走到大伯家,二伯,二伯母都在,见着她好像没发生过不快一样,热络上来道:“阿乐来了。”
贞氏上来要握唐昭乐的手,她避开了,贞氏也不尴尬道:“就等你了,饭都做好了。”
唐昭乐走进屋里,唐奶奶便站起身,道:“人到齐了就吃饭。”
袁氏道:“还有一个人呢?”
唐昭乐道:“他不来。”
袁氏道:“他莫不是看不起我们家。”
唐奶奶哼道:“一个外来户,他还想看不起谁。”
唐昭乐没接话,垂头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先吃饭,她最近吃惯了白米,这个糙米吃的居然不适应了,第一口居然还有小石子,呲的牙疼。
一桌子都听到呲牙的声音,都替她感到牙疼。
乡下人吃的就这些,唐昭乐也习以为常,呼伦吞下。
一桌子人开始动筷子,长辈都坐着,小辈里男孩都在桌前,避角站着两个姑娘,瘦得可怜,也唯唯诺诺,端着碗吃,碗里头吃的还不是糙米,是什么菜汤还是疙瘩汤,看不大清楚。
小时候的唐昭乐也受过这种苦,可她运气很好,爹娘都会藏吃的给她。
一桌子人,各有心思,唐宋业和唐宋连开始说起春种之事,有一搭没一搭,边吃边说,偶尔唐奶奶说一句,偶尔袁氏搭话,偶尔贞氏应个声。
之后说起抓小鸡之事,一只小鸡三个铜板,不便宜,说来也不是养不起,就是小鸡没有鸭子好养活,商量一通,唐宋业说养鸭子,唐宋连拍板,也说养鸭子。
唐奶奶便接话道:“老三家业养一些。”
这个老三家自然是对唐昭乐说,祖孙俩有隔阂,说话都隔着。
唐昭乐快吃完了,直接道:“没钱,奶要是借钱给我,可以养一些。”
唐奶奶道:“你怎么会没银子,前儿还有人说你打肉吃。”
唐昭乐就是烦奶奶这些,家里的屁事都知道,没好气道:“家里都穷成这样了,不得打肉拜财神么。”
“敬财神,不如养些鸡鸭。”
“是,奶说的简单,给银子我就养。”
“哼,不就是银子么,奶给你。”
唐昭乐一愣,她奶松口给银子,今日太阳莫不是西边出来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吃完碗里的糙米饭,唐昭乐便放下了筷子,等着几位长辈吃完,准备走人。
一桌子人相互看看,眼神里都有话,没有一个简单的。
唐奶奶吃完,放下筷子,别人也都放下。
唐昭乐起身,准备走人,唐奶奶道:“不是要银子么,跟我进屋去。”
唐昭乐道:“我跟奶玩笑,我这人不爱养,真要养也不会要阿奶的银子。”
“养,奶叫你养就养,银子奶出了。”
“奶把银子给大伯养不是更好么,叫大伯多养一点,这样奶也能吃着。”
一屋子人只有唐昭乐敢跟老太太这么说话,便是唐宋时从来都没有红过脸过。到底是有一就有二,拿刀的事都做的出来,顶撞就是小意思,唐奶奶脸越来越沉道:“不就是吃你几只鸡么,竟然记到现在。”
唐昭乐道:“奶站着说话从没腰疼过,我记也是因着我养了一年,我跟爹可是一只鸡都没吃着过,便是连个蛋都不曾,自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