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齐宿死了的事就传开了,唐昭乐听到也不意外,也无感。
齐母哭天喊地,没人觉得冤,可到底因着唐昭乐死的。
唐昭乐成了整个村子议论中心,连带着“程砚”也被人议论。
农村人传话的速度,口口相传,可想而知。
普通有点姿色的姑娘被传成了美若天仙,而祖上做官的官家子弟,身边时时有护卫,因着仙女甘愿做上门的,也被传成了佳话。
有人专程跑来看热闹。
唐昭乐穿着烟青色齐胸襦裙,头上又是新的簪子头面,年纪样貌都在正当时。被人瞧见,果真是貌若天仙。
再看男子,虽刻意低调,可那样貌也是顶尖的好。
如此有人甘在牡丹花下死也不冤了。
赵瑾砚见着这些瞧热闹的人烦躁,他们明目张胆瞧热闹,也不致个死,对着唐昭乐道:“我二人出门游玩可好?”
“玩多久?”
“游历名山大川,走多久走多久。”
“好像不是不可,只不过马上收麦子了,收麦之后又是种水稻,怕是得忙过之后才能去玩,还有村学你也得提前说好的。”
“那便入秋去玩,那时候的景色更好。”
“好。”
村子里看热闹的人多,齐母哭天喊地,就说有人杀了他家齐宿,要告官,没人理会,村长也没理会,齐母跑到唐昭乐家破口大骂唐昭乐狐狸精,骚女人,害死她家儿子云云。
被许生当着众人面掌了嘴,牙齿都打掉两颗,满嘴是血,这才老实。
这架势,外村人看到,更是能多说几分事来。
唐昭乐闹心,着实闹心,还真不想待在村子里面。
赵瑾砚陪着唐昭乐躲在家里,偶尔抱抱唐欣欣,教几个字。
周槐受了伤回来,带着兄弟带了野猪回来,唐昭乐诧异:“周槐,家里不缺银子,不缺肉的,你去抓野猪做甚!”
周槐道:“无碍,过几日就好。”
“过来我帮你看伤。”
周槐不敢,站到赵瑾砚面前:“主子。”
赵瑾砚淡淡:“把肉分了,村子每家都有。”
“是。”
周槐又出去办事,这比受罚好不了多少。
唐昭乐不免道:“你好歹叫他休息一下。”
赵瑾砚淡淡:“平日本也无事,不就是休息么。”
唐昭乐无语。
野猪当着大伙的面抬回来,周槐指挥兄弟们杀猪,平时杀人,这时候杀猪,谁都手不生。
叫了村长通知全村人来领肉。
这可把村民都高兴坏了,各家拿着盆就过来领肉。
当然齐家的气坏了,他家死了人,他们发肉,什么意思!嘴巴挨了打,撒泼都嘴巴疼,到底气晕了过去。
……
赵元靖赶回了长水县,那赵怀昱和赵瑾辰倒是没在花楼,正好与刚认识的朋友在驿站做告别,想转场一路北上,玩着回去。正兴头上,就见赵元靖回了长水县。
赵怀昱道:“小叔怎么又回了?”
赵元靖坐椅子上就一拍桌子,场面一下变了样,气道:“那逆子在跟我玩把戏,我玩不过,这回就靠怀昱你了。”
赵怀昱皱眉,父皇给三个月,这都多久了,他可不想回去挨骂,道:“就没有线索?”
“要有就好了。”
赵怀昱皱眉,这样就不好玩了。道:“人最后在哪没的音讯?”
“说是在长水县,之后许生和周槐都不见了。”
“那是许生他们找着人了?”
赵元靖点头, “大事如此了。”
赵怀昱瞧着闵知多道:“走不了了。”
闵知多起身,“你有要事,那改日再约。”
赵怀昱点头。
闵知多走后,赵瑾辰便道:“爹,那些人手您得说道说道,以后都得听我的。”
赵元靖气,指着赵瑾辰鼻子骂道:“我的话都不听,凭什么听你的,你要有本事,自己去养人去。”
赵瑾辰觉得自己灰头土脸,道:“我不管,我现在是世子,家里的产业怎么也得我来管。”
“啪!”赵元靖气道:“我怎么就叫你做世子,你有什么出息,这回你找不到你哥,你也别做了,我也不缺你们这两逆子。”
“爹还想叫庶子做世子不成。”
“庶子未必不能成嫡子!”
赵瑾辰气,顿觉自己这位置坐不稳,不敢再任性,转身便走了出去。
赵元靖气:“去哪?”
“去找大哥去。”
赵怀昱想一下道:“人,许是在长水县。”
赵元靖道:“不一定,当初来信,有几个县城都值得怀疑,再者他长了腿,哪不能走。”
赵怀昱不觉得,以赵瑾砚的性子,要走,早走的远远的,不过江南的确够远,能在这一片被许生他们找到,就说明他在此许有长居之地。道:“他不是身子不好么,把大夫都找来,逐一问询。”
赵元靖怎么没想到那孩子身子不好。
当即叫人去官府。
这一下,又找了官府,因着是靖王爷,好歹是赵瑾砚的爹,亲自帮着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