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唐宋连不会耽误,村长正吃饭呢,就被急吼吼的叫出来办事。
程砚一走,唐昭乐家的地就被两个伯伯分走,怎么看都是一个惨。
这种事都是人家的家事,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只不过,多是同情,多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遇到这么多的事。
村长到了唐昭乐家,问:“阿乐,家里的地分给两个伯伯可是你说的?”
唐昭乐点头道:“田赋以后就归他们交了,每年两家给我两袋米,养着我就成。”
“你这么说,我可得帮着立字据了。”村长意在叫唐昭乐再想想。
唐昭乐点头,道:“村长爷爷立吧,我无儿,就一个养女,这地迟早都是伯伯的,早点给了,省得阿奶时常唠叨。”
唐奶奶听到,不禁道:“你说什么,哪是我唠叨的,分明你自己决定的。”
唐昭乐点头道:“我一无所有了,阿奶可松了心,该养老就好好养老,我这儿也没有别人可惦记的了。”
唐奶奶气,整的她整日惦记她的东西一般,可这田地老三家无儿就该是两个兄长分的,对着村长道:“他们要养我的,就再给两袋米,也就各家四袋米。”
这个两伯伯就无话可说了,以前娘的心向着他们,这会儿倒是向着阿乐了,不过,田地重要。
村长道:“定了吗?”
唐宋业和唐宋连都道:“定了。”
唐昭乐准备笔墨纸砚,村长趁着夜色余光,哆哆嗦嗦的写字,刘仁青接过道:“我替阿爷写。”
众人没意见。
没多久,字据写好,唐昭乐按了手印。
田里的事儿她就不管了,她也种不来田。没有了赵瑾砚,一个人只要不死,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入夜,没有人做饭,唐昭乐也没胃口,对着唐奶奶道:“欣欣阿奶照顾了,我累了,睡会儿,别吵我。”
众人还都在院里,唐昭乐就躲屋里了,她实在需要清静。
一清静,她就想赵瑾砚,止不住的想。撕心裂肺的,难受的紧,眼泪也止不住,怎么止都止不住。
一个晚上,唐昭乐被人抛下的事传了开去,田地也没了,就是一个惨。
有人要来看唐昭乐,被唐奶奶拦了门外。
次日,唐昭乐没出屋子,早饭也不吃,唐奶奶怕唐昭乐想不开,拍了拍门,“阿乐。阿乐啊,你可别想不开啊,你爹可就你一个姑娘。”
屋里传出声来,“活着呢。”
一句话唐奶奶松了心。
可是中午,唐昭乐还是没出来,饭也不吃。
唐奶奶便又拍了拍屋子,道:“阿乐啊,开门,我要出门,唐欣欣就给你看了。”
这个没办法的事,唐昭乐起床,许是躺久了,脑袋不舒服。
开了门,看到一老一少站在门口。
唐奶奶看到唐昭乐眼睛核桃般大,难免心疼,这是哭了多久,叹气,道:“田里忙,我得给她们烧饭去,你捡的孩子还得你自己看着。”
唐昭乐道:“阿奶去吧。”
“锅里有饭,去吃了,别把自己饿死,不然,这孩子我可不养。”
唐昭乐道:“知道了。”
唐奶奶一走,齐宿母亲就跑唐昭乐门口幸灾乐祸,大声道:“就说你这样的娼妇,骚货没有福气,有张好看的脸有什么用,就是被人抛弃的份儿,报应!没人要的小娼妇!……”
齐母嗓门大,什么难听,骂什么,喉咙贼大,唐奶奶听到,又跑回来,拿着张玉梅家的扫把就去打人,齐母跑的快,唐奶奶没追着,骂道:“你家怎么不死绝了,活该死儿子……”
村里热闹,却是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热闹。
齐母听到气不过,拿石头砸唐奶奶,唐奶奶被砸了手臂,好在没大事,忙哭天喊地,去田里叫人,没多久,田里人都回来,两家人打起来,唐宋业虽然瘸腿,但拳头硬,齐家没落好,齐哥护着母亲鼻青脸肿的,还是村长出面才停了闹剧。
事实清楚,是齐家拿石头砸人在先,别人都看到了,可人家说她死儿子活该,该砸,之后又牵扯出齐母嘴巴贱去唐昭乐门口骂没人要的娼妇难听话,错又在先,没多久,这事儿又被传开了。
唐昭乐不出家门,这些破事也围着她,没个清静。
何胡元来了乡下,就听到乡下那些妇人在说阿乐,站着听一会儿,忙去唐家看人怎么样了。
进了唐家,唐昭乐好好的,就是眼睛水肿大,跟核桃似的。
唐昭乐见着人,道:“你怎么来了?”
何胡元拿了匣子给唐昭乐道:“以后你就是酒楼的大东家。”
唐昭乐看了看匣子,没接,道:“拿回去还给他。”
何胡元带着任务来,不接怎么行,便就道:“他走了,我去哪还。”
唐昭乐顿时眼泪止不住,走的真快。
“大妹子,你别哭,东西你拿着,他叫我照应你,一定将你照应好了。你在这乡下也无趣,不如就跟俺去镇上陪陪翠宁,她怀孕,正无聊着呢,俺们住的地方你也看到了,刚好住的下。”
唐昭乐不想连个伤心地都没有,她还想静一静,道:“帮我把欣欣接走,家里有农活儿